所以几番思虑之下,傅时柒只觉自己不仅是庸人自扰,还影响到了人家小姑娘。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苏小慵若这次被拒在门外,少女本身的好奇心加上不服气,以苏小慵的性子,必然还会有下一次的“偶遇”。这么借着正事儿,圆了她参观莲花楼的心思,也就没什么由头再有交集,也就省的她以后还要经历单相思之苦。
正安静烧水的李莲花,转眸看了眼傅时柒摆着点心的模样,忽地就闪了凤眸,心情大好。
莲花楼来来往往的一般都是相熟相关之人,两人一起招待客人,今日应该算头一遭。
李莲花被自己的思路一带,就好似在她身上瞧出了点贤妻良...
他这边思绪刚飘了一半,就被那边察觉到的傅时柒一个眼神打断。
李莲花被抓了尾巴,面上有些没收回来的心虚,抬手拂了拂鼻翼,故作掩饰的指了指某一样点心讪笑:“咳,我是想说,那个荷花酥...还不错。”
傅时柒挑眉,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那转眸继续“专注”烧水的李莲花,撇嘴极轻的哼了声。
她借着抬眸,顺势扫了眼楼外,转而又对关河梦和苏小慵笑着解释了一下,就起身先出了莲花楼。
此时女宅的姑娘们都已陆陆续续的下了小舟,聚在了一处。
傅时柒先前本还想与她们同行,但又被突然冒出来的方多病和苏小慵打乱了计划,只能交代银风先护着她们往京都走。
迟疑了一下,她又回楼取了钱庄的信物交给了银风,叮嘱他好生照顾姑娘们起居。
银风瞧着傅时柒递过来的信物,有些怔愣。他倒是很想说自家主子不是看起来那么穷,最开始那般落魄也不过就是怕她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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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银风多少是了解这傅姑娘性子的,又想起来他到女宅时,李莲花吩咐他暗中培养一些身手好的女子,这用意就十分明显了。
银风不想再面临失业危机,也就收下了信物,在傅时柒与姑娘们告别后,带着一行人先下了山。
简略处理完女宅姑娘,傅时柒转身回楼时,瞥了眼正拿着各种画像比对着的方多病,又瞧了眼那一脸与我无关,坐等看戏的笛飞声,不由无声叹气。
她其实是想提醒下笛飞声,这方多病再聪明,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童。就算瞧出来他的身份,又哪里能如他设想的那般抽丝剥茧顺藤摸瓜,立刻就想到李莲花和她身上...
也不怪李莲花对此置之不理,傅时柒此时也当真是不知道,这笛飞声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大聪明。
太字少了一点儿,就如同那脑袋里少了根弦儿...
不过这方多病,倒是来的比她与李莲花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一些,孺子可教。
傅时柒摇头叹息的进楼时,笛飞声也是瞧见了她面上怪异的神色。剑眉一挑间,星目中闪了疑惑。
对李莲花和傅时柒这完全不在意方多病拿他验证的态度,起了疑心。
沉吟了片刻,笛飞声转眸看向眼前一脸认真比对的少年,以往他还觉得这小子还算聪明,可此刻又突然感觉,这方家小子怎么处处透露着清澈的愚蠢之感...
那感觉每隔一秒,就强烈一分,不过短瞬几息,笛飞声的脸便黑了个彻底,嘴角抽搐着冷哼一声,抬步绕开清澈的方多病,就朝楼内走。
他是想看李莲花笑话的,可不是想被他们两个看笑话的!
趁着这方小子...
而笛飞声不知道,就是因为他那么一冷脸,那紧绷的下巴勾勒出来的独有的弧度,就与那画像上的人,相似了九分。
于是,笛飞声还没等进屋,那便听到身后传来方多病惊呼:
“你,你你...你果然就是...”
方多病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然的目光摄住,笛飞声居高临下的盯着方多病,扯了嘴角低声喝道:
“不想死,就闭嘴。”
方多病此时正被发现新线索的兴奋充斥着,虽被笛飞声冷冷的表情吓了一跳,也只是没喊出笛飞声的名字,却是梗着脖子,仰着因为激动而微红的小脸,满眼坚韧执着的对着笛飞声道:
“我师叔她人在哪里?!”
方多病的这一声,音量可谓是不小,直接让屋内喝茶的傅时柒差点没喷出来,还不等她抬眼去看李莲花,又听得方多病的声音传来:
“我师父他人又在哪里!?”
傅时柒:“......”
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