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烈女怕缠郎,贵妃娘娘再榆木,也总有开窍的一天。
天下至尊这般盛宠,怎么可能有女人不被打动…
他家陛下,可算熬出头了!
离开宁安宫,上御辇前,祁君逸终于瞥见贴身内侍那副喜笑颜开的面容。
他眉头微蹙,“怎么了?”
刘榕赶忙躬身道:“娘娘待您愈发亲近,奴婢为陛下高兴呢。”
“亲近…”祁君逸品了品这个词,眸底生出些许笑意,“你也觉得她开始对朕亲近?”
“正是如此,”刘榕道:“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变得跟从前不同了。”
“哦?”祁君逸显然对这话颇感兴趣,“说说,你看她哪里不同?”
刘榕没料到皇帝陛下会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在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闻言,连迟疑都没有,便道:“从前娘娘总冷冷淡淡的,即便是笑着,看上去也如同隔着层什么,今儿个…”
他顿了顿,拍了下自个儿的嘴,“…奴婢学问少,笨嘴拙舌的,不知该如何形容,但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祁君逸哪里会怪他笨嘴拙舌。
他听的几乎要心花怒放,只觉得刘榕这话字字句句都说在了他心坎里,让他畅快极了。
“去,”他吩咐道:“传鲁明瑞觐见。”
他这个表弟,虽说才干不足,于朝政之事上难堪大用,但对男女之情上,确实字字珠玑。
若不是得了点拨,他这会儿还不知什么境遇。
…………
宁安宫。
姜翎月可不知道皇帝陛下找外援都找到了惠妃弟弟头上,她又赖了会儿床,算算时间,谢姨差不多该到时,才起身梳洗。
她视谢安宁为亲人,并不见外,所以梳妆并不特别隆重。
一袭玫红色宫装,发上簪了四支成套的羊脂白玉发簪,锦玉手巧,在她眉心描了朵同色的铃兰花钿。
面无表情时,让人只觉得这是一尊晶莹剔透,周身清冷,遥不可及的玉人。
但只要眸中染了笑意,距离感便顿消。
即便是玉人,那也是一尊被捧在手心细细温养出来的心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