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灯火通明，高位之上女人曼妙的身姿隐隐绰绰，南荣重华装扮简单，只用两根白玉霞烟簪子就将满头秀发挽起，却依旧贵不可言。

“你说要将那两人送出宫，本宫做了，你说要调查本宫的王弟，本宫也已经给了你答案，现在…”，略带玩味和探究的眼神将楚子佑全身一寸一寸打量个干净，女子又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略微前倾道：“是否该遵守你的诺言了？”

下方面容周正，眼神冷峻的少年并不满意她的调查结果，南荣重华心中一清二楚，可那又如何，他们的纠葛与她无关。

胸前视如珍宝的令牌仿佛是一个笑话，时而嘲笑和玩弄的声音断断续续进入楚子佑耳中，似在提醒他自己是个多么愚蠢的人，计划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少年目色无波，嘴角却早已经绷紧成一条直线，巨大的无力感使他的声音显得如此空灵。

“所以，令牌是假的，他们只是通敌而已。”

通敌？而已！？

南荣重华简直要气笑了，对她来说愤怒忧愁的问题，原来在他眼里那么不值一提。

罢了，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什么呢？嘴唇张张合合，南荣重华泄了气，终是耐下性子道：“他除了要向南渝皇帝借兵谋反外，没什么其他不当交易”

“况且，南渝的事南荣承狄并不清楚，他虽鲁莽，但也不傻”

是啊！辛辛苦苦背负罪名，得不偿失，却是为了敌国皇帝的统一大业，谁会如此蠢笨呢！

悲怆如他，多年的苦难与愤恨顷刻塌泄出洪，想笑，却只能艰难的勾起一抹苦笑，原来，他的仇人就在他眼前，他却越来越远。

楚子佑当然怀疑过，不然他也不会让冷泽去监视南渝皇都。

只是，一切太晚了。

少年的身影是那么无措。

南荣重华站起身，走至殿中，才发现少年神情恍惚，目色颓丧。周身像是被什么鬼魅缠住了一样，阴暗不明。

“…，不管你”

“我会做到”，少年突如其来的话让南荣重华顿住一瞬，再次看去，黑黝黝的瞳孔中已经恢复出些许明亮。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