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拦。

泪水早已经模糊双眼，看到胡静仪态尽失，满目猩红站在自己面前时，李瑞英慌了。

根本不需要胡静告诉自己，全天下能让她这般的就只有李琂和德善山庄。

“所有人，都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支走下人，李瑞英只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下去安慰女子，“静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胡静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眼中空洞的没有一丝情绪，在李瑞英将要碰到她时，她后退几步扯开距离，沉痛的话语在下一秒炸开，无声无息。

“德善被灭了，你知道吗？”

“人死光了，你知道吗？”

“我父亲没了，唯一的亲人没了，你知道吗？”

“姐姐的深仇大恨我报不了，就连父亲的死讯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你知道吗？”

胡静的声音冷静的过分，她每说一句，李瑞英的脸便惨白几分，他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发现，可是，他一直在侥幸，万一呢！

万一，瞒她一辈子也好啊！

女子凄厉的话语像一把钝刀一样，一点一点刺着李瑞英的心，对不起，他不得不承认，发生在胡静身上的每一件不幸，都是他的丈夫造成的。

可是，当初灭楚家满门之后，他才知道楚夫人是胡静的姐姐，那个时候，他们的又感情处在脆弱时期，自己做不到坦白交代，李瑞英知道，一旦说了，自己将无法承受胡静给他的报复。

他自私的留下胡静，却全然不顾她的一切。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姐姐，你说过，会保护德善山庄，你还说过…”

胡静突然声嘶力竭，猛地抓向李瑞英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凌乱的幻影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不断流淌的泪水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你还说过，保护我的琂儿”

鬓发已经全部散乱，醉人的胭脂迷乱花白，双唇嫣红的娇艳之色被丝丝血色代替，无法控制的动作渐渐冷却下去，胡静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情绪的强烈起伏让她失了行动力，双臂无力的垂落，女子摇着头，绝望的呜咽自喉间溢出，断断续续，如莺歌血戚。

“静儿，朕对不起你”

女子毫无生气的面容吓到了李瑞英，他突然好怕，怕她再也不属于自己。

李瑞英试着伸手抱她，却恰巧与胡静的转身失之交臂，女子一步一步走出御书房，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