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说完这话,离得近的军嫂连忙把自家的板车推出来。
单躺在板车上不行,路上磕磕绊绊,人硌得慌。
彭爱莲脸色苍白,身下还在出血,耽搁不得。
叶桃顾不得征求她的意见,“我去找床被褥铺在底下。”
彭爱莲还留有一丝意识,气弱声嘶地说道:“卧室的大衣柜里有。”
叶桃跑到卧室,找到被褥抱出来,刚到门口便被拦住。
李凤娥手撑在门框两边堵住去路,“这么好的棉花做成的被褥怎么能浪费呢,你赶紧放回去,不然我就去举报你。”
叶桃白了一眼,懒得和她废话,用力推开她,和众人一起把彭爱莲送到医院。
李凤娥看着她们无视自己,脸上挂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着。
附近的军嫂知道她的为人,相互对视一眼面露不屑,有这样的婆婆,爱莲属实过得不容易。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情李凤娥,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彭爱莲每天被她逼着喝乱七八糟的药,喝得小脸蜡黄,她还好意思喊冤。
李凤娥坐在地上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扶她,一抬头才发现围在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她气得拍拍屁股站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
曹松平正在训练场带兵,门岗的值班战士跑来说他媳妇被送到医院,他马不停蹄和团长请假。
来到医院的时候,彭爱莲已经被送进手术室。
陈主任看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原本要骂出嘴的话憋住,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曹营长,爱莲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在外面不容易,她在家里也不容易,不光要上班,还得操心家里的事。”
“两口子过日子是要相互体谅,你明知道你娘和爱莲不对付,怎么不快点把人送回去,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说怎么处理。”
曹松平糊里糊涂,但他抓到一个点,“这件事是我不对,原本是要送我娘回去的,但她不肯,是不是她又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爱莲的情绪很低沉,他察觉出来不对劲,但是部队忙着训练,马上快过年,各个营之间有比拼,他想带出点成绩,一直忙着军营的事,忽略了她的感受。
都怪他,明知道不对劲,却没有多问两句,曹营长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