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浊浪排空,如万马奔腾。两岸大军列阵而对,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似要挣脱束缚。
多尔衮今天一大早便下令,点了五千民壮,从附近村镇收集渡船,一边钉紧排列好打造浮桥,一边命令士卒持弓携弩登船掩护。
赵成武将御旗插在土坡之上,用望远镜看了个分明,也无可奈何。
距离过远,凭借军中大炮发射铁弹,命中率低过彩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清军搭建浮桥了。
“清军浮桥已经搭建了接近一半,血战一触即发,如何击败他们,还需想个章程出来……”
赵成武扭头看向身后文武,缓缓道:“不知诸位有何教我?”
他见麾下文武皆沉默寡言,便点名问道:“李忠义,你先说,我军该如何应对……”
“启禀陛下,末将认为,既然清军选择先发制人,我等何不也派人搜集木船,以做后手。
木船中放置干草木柴火油,待清军过河,可命人驾驶火船冲上去,将浮桥烧毁,断过河敌军归路!”李忠义怕是早早便想好了对策,因此答复十分干脆。
赵成武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其中道理,他战阵多年也算深有体会。
“报……”
一个斥候突然进了大帐中来,拱手禀报道:“启禀陛下,二十里外发现一股来历不明之军队,向我军侧翼开来,看旗帜,兵马大约不下两万……”
“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文武无不惊诧,文官急得团团转,问了半天不是摊手就是摇头晃脑,倒是武将队列里还算镇定,接连有数人请战。
赵成武问了那斥候,得知对方斥候并不驱赶汉军斥候时,便知道大概率是友非敌,只是不知这是哪路兵马。
“陛下,臣听闻,戚显宗在川渝已经站稳脚跟,却没听说关于大西军余部的战报,这些靠近我军之兵马,会不会是大西军余部?”张煌言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拱手示意,又出声提醒道。
“不知道。”赵成武摇了摇头,只得命人多加打探,此时与清军决战关头,为此他不惜从后方赵忠信那里,抽掉了刚刚组建未久的四个守备营,以此增强实力。
此时,汉军大营中兵马不下十万,除了北伐的东路军和中路军大约六万多,还有川渝增援而来的忠贞营近两万,共计八万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