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举着刚刚点燃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把屋内照得一片血红,仿若炼狱。

在那帮恶人的火光照耀下,三人看清了屋内毛骨悚然的景象。

阁楼四周悬挂着各种断肢残骸,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则干枯如柴,有的像是刚挂上去几天,墙壁天花板上,皆是干枯血迹,这些血迹像是一幅幅恐怖的泼墨画,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板。

残骸上爬满了蛆虫,它们在血肉之间蠕动,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而有的角落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而有的地方则依旧保持着鲜红,这些血迹向三人述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种种惨无人寰的暴行。

地板上血渍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泥泞,胡惟庸每移动踩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黏稠和湿滑,让他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这充满血腥的阁楼里,弥漫着一股死亡与腐烂的恶臭,任何踏入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阁楼就是人间地狱,就是一处活人的屠宰场!

胡惟庸与汤和见如此丧绝人性的场景,面色惨白,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将这两天吃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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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和看着这地狱般的场景,面色痛苦地大喊道:“你们如此做,不怕遭天谴吗!”

而那伙人丝毫不理会汤和,眼神冰冷如霜,如死人般看着三人。

在他们眼中,从朱重八他们三人踏入这阁楼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只见那伙恶人中有一个貌似领头之人,指着胡惟庸对身边人阴恻恻地说道:“那个书生可以直接杀了,反正番僧只要这人的脊椎和人皮。”

“这个壮汉不能杀,大师说要那个壮汉的左腿做骨笛,然后割下舌头送到他那里去。”

“至于这个和尚,就是因为他才害的我们折腾这么久,把他折磨一番,卖到安丰城的人市里当驱口。”

胡惟庸见到这一幕,强忍四肢百骸传来的恶心,转身就要踢门而出,却发现这破旧的木门无论怎么踢都踢不开,显然有人从外面上了锁。

“郑清川!你这个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老天爷必定会把你全家五雷轰顶!”

胡惟庸见状,连忙歇斯底里地朝着朱重八大喊,“朱兄!你快来把这门破开啊!我们若落到这伙人手上,定然生不如死!”

胡惟庸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充满绝望的呐喊着。

胡惟庸这一喊,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朱重八身上,或者说,朱重八正在做的事吸引了屋内所有的目光。

待那伙恶人仔细一看,不少人瞬间面色煞白,就连那个头领都后退了一步,而刚才还狂吠不止的恶犬,也停止了吼叫,夹着尾巴,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

犹如地狱般的地方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众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回响。

只见朱重八旁若无人地盘坐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个圆滚滚的东西,用这些东西正有条不紊地搭建着。

“重八,你在做甚?我们快逃吧!”

汤和面色十分难看,上前一瞅,只见朱重八手中的摆放的圆球,正是驿站店家和伙计的人头,足足十几个人头,尽皆摆放在地上。

朱重八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汤和,你知道我去北方游历后,见过最壮观的景象是什么吗?”

“是......什么?”

汤和见朱重八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全身冷汗淋漓,自己这位发小,莫非和屋内这伙人是一伙的?

朱重八用力的将店家的头颅安在了京观最上面,只见那十几个人头堆积成了一个锥形。

随后朱重八面庞上露出无比温和的笑容,可那笑容在这血腥的场景中却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是荒原上,元廷拿几千几万人堆积而成的京观。”

朱重八缓缓站起身,环视了屋内一圈,笑道,“今晚贫僧借诸位人头一用,不知能堆积到几层高的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