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确定,孩子的病症就是反复感染,并且都是外邪入体而非内部复发,但是人家父母不说,他也不可能再说些什么。
送走了这一家三口,黄柏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晚的天色以及那不见尾巴的队伍,叹了口气,将菖蒲给拉到前台,随后执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上了小病此处排队免诊金的字样,再将那字条插在了菖蒲的面前。
菖蒲看了看字条,再看了看队伍中那有些犹豫,还有些两眼放光的人群,缩了缩脖子。
“师兄。”男孩回头向师兄投去求助的眼神,黄柏则是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菖蒲,相信你自己。”
等到了太阳遥遥呈下坠的趋势时,终于人群开始可以看见尾巴了,一些尾巴上的人估摸着今天也确实排不上自己,就索性散去。
但是总有一些大包小包赶了山路过来的人,他们或许是在路上耽搁了,亦或者是没有料到这百草堂的火爆生意,故而落在了队尾。
现在眼看着快要排到自己的时候百草堂准备关门了,自然是不愿意的,有的人是觉得对方反正可以再看一个病人,想要闹一闹看看能不能今天看完。
有些人则是心疼自己的钱,现在出城去还来得及,但若是明天再进来就还要再付一次过路费,而若是在柏溪镇里过夜,那小旅店虽然保证不是黑店,但是价钱却比黑店的心还要黑得多。
“晚一更前闭店这是规矩,带血光的可以一更以后叩门,但是需要择日到县衙去说明缘由。”
黄柏轻车熟路的将还在哼哼唧唧的病人们赶走,他看着那远远已经可以听见的打更声,回头向着菖蒲无奈的耸了耸肩,今夜菖蒲看来是不能去温老那里了。
外面的几名原先还想要继续尝试一下,试图告诉黄柏自己的病很好看的,一会就好的顾客听见远远的打更声也立刻四散开来,就好似见到了老鹰的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