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实双手撑着摇椅,缓慢地站起,捏了捏白启的阔肩臂膀:
“等下让三水取块硬木板,看能否一掌按出个印子。
半寸深,算小成,还要再多多淬炼气血。
两寸就是大成,杨泉差不多这个层次,这是测试劲力的土法子。
至于气力,东市埠口那里,有五百斤、八百斤的铁锚。
看你拖得动哪个了。”
梁三水在旁边心惊不已,这样大的气力,出拳得有多猛?
他习武时间不长,也没见过真正的练家子交手,确实没啥清晰认知。
“多亏梁伯给的药方,我专程去了一趟回春堂。
按方抓药,外用内服,从来没断过。
才能练得这么好,这么快!”
白启穿上粗布短打,让自个儿的气息平缓下来。
之前撞到杨泉这个瘟神,选择暂时隐忍。
如今想来,当是明智之举。
人身乃皮肉包着骨头,绝对不及硬木板来得结实。
劲力淬炼入门,就能按出两寸深的手印。
真想卸掉谁的胳膊,打断谁的腿。
感觉也不是难事!
白启暗自庆幸:
“练过拳脚的武者,收拾普通人太容易了。
也不晓得,黑河县最顶尖的练家子,有多厉害?
三练?四练?”
……
……
黑河县,外城。
信义街头,吃饭的脚店还未开张,就有两人占着桌椅。
正是拧紧眉头,神色不快的杨泉,跟鼻青脸肿,伤还没好全的王癞子。
前者穿着利落的劲装,双臂环抱胸前,结实的筋肉高高鼓起。
他眯着眼问道:
“白阿七把你打了?”
王癞子指向断折的鼻梁,哭丧脸告状道:
“是啊,他不止打我,还把泉哥你手底下一个人狠揍了!
我听码头上的渔民说,白阿七现在可长本事,打到好些宝鱼,每次都偷偷孝敬给东市铺子的梁三水他爹。
这是找到靠山,没把泉哥你放在眼里了!”
杨泉面无表情,嘴里念出“梁老实”的名字,冷笑道:
“我给鱼栏几分薄面,才叫声梁伯。
真以为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东西,能给他撑腰啊?
贱户渔民,眼皮子太浅,还上赶着送宝鱼巴结!
等我接过陈跛子的管事位子,头件事,就是把姓梁的,赶出铺子!”
听到杨泉这么讲,王癞子好似都忘了疼,忙不迭拍起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