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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地字号厢房,何敬丰眉头紧锁,踢开祝守让那块绊脚石,却未能请动黎师傅出手,大兄交托的差事,始终没办成。
这让何家长房的七少爷很犯愁:
“眼瞅着年后在即,纵使以大匠的手艺,打出堪用的法器粗胚,也得两月左右。万一耽误大兄参加道试,可就惨了。”
羊伯在旁出谋划策:
“黎师傅人都没影儿,想令他松口,不容易。七少爷不妨从别处入手,比如,你的那位白哥。”
何敬丰眼睛一亮:
“言之有理,白哥打铁如此刻苦,正讨黎远的欢心。如果他帮我美言几句,此事八成妥了。”
羊伯献计被采纳,沧桑老脸浮现笑意:
“打动一位大匠何其难,但以七少爷与白小哥儿的交情,笼络他开一次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敬丰连连点头,当即就让羊伯请白启晚上吃酒。
但没想到后者速去速回,神色尴尬道:
“白小哥儿跟祝家二小姐有约了。”
何敬丰大为惊讶,满脸写着不敢置信,要知道,这些天那個祝灵儿屡屡凑到跟前,白启都是不假辞色,从未理睬。
“枉我还以为白哥非同俗流,没把女色放在眼里。”
羊伯双手插在袖里,低头道:
“依我看,是因为祝二小姐弄来一头灵麋,白七郎他不止痴迷打铁,看到精怪血肉也手痒难耐得很,下厨热情高涨。”
“原来是这样。”
何敬丰这才恢复正常神色,大大松了一口气,直接命羊伯取笔墨纸砚:
“我何家光数百人的大庄子就有七八座,豢养的精怪灵物也不少。
让爹多送一些,也算给我在黑河县办事增加经费了。
只要白兄他不是贪图美色,其余的,本少爷都能解决!”
毕竟祝灵儿是女儿身,真要争抢白启其人,她占大便宜。
羊伯眼角抽动,心下腹诽道:
“黑河县的一介打渔人,竟能让义海郡两大家轮流伺候,这是啥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