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在谢润这边耳根子清静,就一连待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云侍妾小产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他直接去了正院。
王妃此时正在处理后院的账目。
听到通报,她放下手上账册,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王爷。”
景王虚扶了一把,“起来吧。”
说罢,就坐到了上首。
同时被请过来的,还有宁庶妃和方媛儿。
被禁足在兰香园的这几日,宁庶妃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她想了好多办法想,可都没能递给消息出去。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带出去审问。
连她最亲近的章妈妈,去了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宁庶妃每天都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今日景王让人把她请去正院。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像头上悬着把刀,今日终于落下来了。
景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浅浅抿了一口,才道:“既然都来了,就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年轻小厮被押了上来。
接着,章妈妈和宁庶妃的丫鬟珍珠被压上来,半死不活的闻香也在,不过跪在最后方。
这样的场景,自然不可能由景王出来问话。
十安公公自觉站出来,尖细的嗓音响起:“宁庶妃,想必面前的三人,您都眼熟吧?”
宁庶妃精神有些萎靡,只冷哼一声,“章妈妈和珍珠都是我的人,我自然认识。”
至于那小厮,宁庶妃瞥了眼,淡然道:“此人是谁?不认识。”
十安公公:“这人是威远侯府的小厮,十日前曾来过王府,说是送东西。”
宁庶妃一张脸,霎时没了血色。
十安公公见此,才不急不缓道:“奴才按照王妃所说,确实查到了威远侯府数日前买了一批红花。又在同日遣了小厮上门拜访,说是侯府给宁庶妃娘娘送东西。”
“这小厮已经承认,当日送的东西,正是红花。”
宁庶妃腿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满含期望的看着景王,“王爷,妾身没有……”
十安公公见景王皱眉,明显是不耐烦了,立马加快了语气。
“奴才也查到,有人曾见过这小厮和章妈妈见过面,这些红花怕就是通过章妈妈的手,进了王府后院。”
至于为什么没在兰香园搜到红花,这倒也简单。
这种东西想要销毁又不难,或用水化了随便一倒,或找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埋了。
反倒是一直留在身边才有问题,好似等着人来抓。
十安又道:“王妃院子里的人和宁庶妃院子里的人向来没什么交际。但半个月前,闻香姑娘摔碎了王妃一个玉镯,碰巧给珍珠姑娘看到了。”
“这镯子是王妃从夏朝带来的昆血玉镯,全王府都只有两只。一只在王妃手上,一只被王妃赏给了当年的宁侧妃。也是因此,两人忽然有了来往。”
说着,十安看了眼上首的王妃:“想必王妃那边现在还能找出镯子。”
既然王妃的玉镯被摔碎了,若王妃这里还有一个玉镯,就只能是宁庶妃那个。
也能证明珍珠和闻香暗通曲款。
王妃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李妈妈。
李妈妈立刻着人去库房里找。
没过一会儿,一个完整昆血玉镯被送了上来。
李妈妈面容严肃,“王爷,这不是王妃的手镯。王妃的手镯圈内刻了一个字,这个手镯没有……王爷您是知道的。”
昆血玉手镯被送到景王手上,景王淡扫了眼,“这确实不是王妃的手镯。”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威远侯府买的药,通过章妈妈的手送到了王府内。
宁庶妃身边的珍珠利用手镯接近王妃身边的闻香,在云侍妾的安胎药里放了大量红花,想要害云侍妾小产,还能嫁祸王妃。
宁庶妃面白如纸。
她绞尽脑汁,想要辩驳两句。
却见十安公公就从袖口掏出一沓纸,恭敬的呈递到景王面前:“王爷,供词都在这,都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