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错了,爱凑晦气热闹的人不止慕容燕回一个,不过,这样的热闹也好,所谓浑水摸鱼,她今个儿可是要摸条鱼呢。
慕容燕回看着郁轻璃审度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夕落的目光落处,略微一思索就笑了。
“当,当,当……”几阵锣响,众人都安静的看向台上,那波斯商人早已被押跪在地,一头金发散乱,满脸颓废。
台下一个金发女子抱着孩子,叽里呱啦也不知道喊了什么,金发碧眼的商人忽然就哭了。
他扫视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忽然用苍和话喊道:“冤枉!”
声若洪钟,痛入心扉,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毕竟豹子没有伤到百姓,说白了也不过是伤了些黑衣人罢了,没有切肤之痛,百姓们顿时都有些同情起这个异乡人来。
不少孩子还记得那豹子可爱玩虐的模样,都跟着波斯商人高呼起冤枉来。
监斩官眼见这样的情形,担心出什么乱子,还未到时辰便丢下了斩首的令箭。
“唉呀呀,让一让,让一让,我的独轮车坏了!”一个清脆的男声忽然压过众人的声音直入耳膜。
百姓们齐齐回头,只见一个青年推着独轮车歪歪扭扭的朝人群冲来,车上还摆了个热气腾腾的锅子,一大锅热水好险不险的就要泼出来。
人群立刻退让,可那车子却好像长了眼睛,人越退它越往那头去,就像是被牧羊犬赶的羊群,东跑西跑却始终跑不出那个圈子。
“怎么回事?还不快去帮忙?”监斩官怒吼,一群衙役立马跳下高台去帮忙。
慕容燕回看着那青年看似没有章法却极为老道的步伐,举目看向台上的波斯商人,就在最混乱的时候,那台上好像微微一震,再凝神看去,那波斯商人似乎身形就有些不同了。
慕容燕回唇角一勾,再度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郁轻璃。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的刹那间,等青年千恩万谢的推着独轮车走了,监斩官再度宣斩时,那个波斯商人早已一动不动。
众人都以为他绝望了,投向他的目光都带了同情,人头落地时众人唏嘘,却谁也没有注意到波斯商人的妻儿早已不见了。
按理来说,家眷没有不收尸的道理,不过这么一个小细节,谁也没有注意,因为慕容城的队伍回京了。
郁轻璃起身看向城门口,招展的旗帜洒满意路,虽然得胜却看不到队伍里一丝一毫的好糊雀跃,就在队伍进城的一瞬间,一个略微发胖的身影猛的扑向了慕容城身后的马车,失声痛哭起来。
“攀儿,我的攀儿啊!”老迈的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也忍不住悲痛起来。
王世攀的尸体回京了。
郁轻璃脸色一白,看向慕容燕回,“王世攀是怎么死的?”
“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海鲨帮。”慕容燕回与郁轻璃并肩而立,“只是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王世攀下手?”
郁轻璃沉默不语,一头乱绪,这一次慕容风的棋下得似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