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阿醺问。

萧祁用指腹取出一些，然后轻轻抹在阿醺热乎乎的脸上。

“每到冬天我都会见一些富家小姐随手备着它，前些日子去问了问，说是冬天洗完脸后抹上可以防冻，说是叫什么柔肤膏……”

“那就是面霜喽。”阿醺了然。

“面霜？是什么？”萧祁边认真涂抹边问。

阿醺也和萧祁一样取了些膏体，而后轻轻涂在他脸上。

萧祁身形一滞，忍不住地注视着阿醺，心里隐忍许久的情感在下一刻仿佛要倾泄而出。

“那是我家乡的叫法，其实东西都是一样的。”阿醺说。

萧祁将剩下的一层薄薄膏体摁在手背上，笑着说：“你家乡不就是京城吗？”

阿醺收回手，不久前融化开的情愫在此刻重新凝固，她垂眸沉默须臾，转而道：“我记错了，是鹤洲的叫法。”

苏醺的家乡是京城，而阿醺的家乡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

萧祁心里所以为的眼前人是苏醺，而不是阿醺。

“好啦，咱们快去吧，再不去，霍先生就把雪扫没了。”

阿醺踩着小碎步快步走出门外，所见之地，干净纯粹。

天空泛着银白色，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就是在这种衬托下，世间万物的轮廓清晰得如同画师反复勾勒。

阿醺踩着厚厚的积雪，寻了一处后蹲下，认真滚起雪球，像孩童一样堆起一个大大的雪球。

霍先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望着，直到看见萧祁，这才离去。

“萧祁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再滚一个雪球，要比我这个大好多，我要当身体。”

萧祁看着阿醺面前比她宽三四倍的雪球，笑着说：“你是要堆一个巨人吗？”

阿醺笑着回应，“嗯！当然！我还没堆过那么大的呐。”

萧祁没再说话，只是宠溺地笑了笑，而后认真滚起雪球。

日落时分，巨大的雪人完成，个子比萧祁矮一点点。

阿醺从袖口取出一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红巾，给雪人围上。

“这是做什么？”萧祁疑惑地问。

“就当她有生命了。”

“那给她取个名字吧。”萧祁提议。

阿醺脱口而出道：“就叫阿醺。”

这句话像是事先早已准备好的，所以说出来时才这么毫不犹豫。

萧祁不明白，为什么要创造一个自己，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公子！”有守卫匆匆来报。

萧祁蹙眉，“怎么了？”

“方才府上的人传话说，六皇子带着人非要见您，来意不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