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混沌一片。
待视野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沐儿那张满是焦急与欣喜的脸庞。
她眼眶泛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见陶久喜醒来,眼眶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姑娘!您可算醒了呀!”
陶久喜,环顾四周,这屋子陌生得很,布置却素雅精致。
她满心疑惑,拧着眉问道:“这是哪儿啊?我姐姐呢?”
边问边坐起身来,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衣物已然换过,触感柔软顺滑,发丝也清爽干净,显然被精心打理过一番。
沐儿赶忙拿过一个靠枕,垫在陶久喜身后,让她靠得舒坦些。
“姑娘,这是陛下特意安排的别院,大姑娘就在隔壁屋子歇着呢,夫人也安好,您大可放心。”
陶久喜闻言,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几分,可转瞬又满是不解,盯着沐儿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姑娘,沈国公昨日已然出京,奔赴疆域对峙西炎。正是沈国公临行前安排奴婢前来此处候着您。”沐儿娓娓道出前因后果。
陶久喜听闻此言,抬手揉了揉酸胀发胀的脑袋,那纷至沓来的消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击着她的思绪,令她一时有些恍惚。
沈之翌去了西炎?
“可曾留下书信?或是交代什么话?”
“国公爷说了,现下局势尚不明朗,诸多事宜,需耗费些时日细细梳理、妥善处理。他不忍见姑娘被困于天牢,苦苦煎熬等待,故而恳请陛下恩准,将姑娘安置于此别院。还着重叮嘱姑娘,务必耐心静候他或是中郎将归返。”
半晌。
“我知晓了。”
陶久喜微微颔首,嘴角旋即浮起一抹轻笑,回忆起初来乍到之时,她总是耐不住性子,总琢磨着出府。
如今想来,沈之翌当真深谙她性子,临行前还特意嘱托此事,防她莽撞行事。
可念头一转,想到沈凝秋提及沈之翌曾前上战场,总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情形,她心瞬间揪紧。
边疆烽火无情,刀枪无眼,他那般奋勇,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叫她怎能不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