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刚输完血,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他冷白色的肌底皮肤透出青紫色的血管,微抿的唇瓣上染着一抹灰色,看上去跟病入膏肓没什么两样。
“你想让我欠你?”
他隔着氧气罩,同立在床居高临下地席铮说话。
席铮乌沉的眸子如井,又黑又深。
这么多年,这是席铮第一次与哥哥这般的亲密接触,让哥哥的血液里流淌着他的血。
席铮的视线落在他唇角那两道粉色的缝合针线上,直到女护士送来葡萄糖水,才将眸光收回。
“二少爷,补充点能力。”
席铮眉眼未动地接过,下巴抬起,一饮而尽。
他喝得很谨慎,一滴未剩,也未溢出唇间。
女护士接过他的杯子,悉心叮嘱道,“二少爷若今日有什么不适,可以致电给汪医生。”
“不必了。”
席铮拒绝得很干脆。
女护士脸颊羞愧,退出病房。
“阿铮,我对邹晴是真心的。”席廉呼着气息,让氧气罩变得白雾雾的。
席铮冷眼看着,没有想再继续与他谈论此事的兴趣,挪了个身准备离开。
忽而,席廉半个身子蓄力撑起,“她怀了你的孩子。”
冲破口的话,令席铮定住脚步,整张脸瞬间阴沉了好几个度。
他偏头,看向病床上那个如今急需要血骨小孩的男人,含怒伸出食指警告,“别动她的主意。”
席廉冷笑,“你以为就我想动她的主意吗?”
今日的献血,他是顾念着蒋怀柔,毕竟,席廉也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不可能真的做到见死不救。
可惜,意外地暴露了他与其血液匹配的秘密。
蒋怀柔一直不让他透露的秘密。
席铮收回手指,攥紧拳头,乌眸散出骇人的光,“你要是敢泄露半句,下次缝针的不止是嘴。”
“席铮,整个席家,只有我能护住她,而且,她的妈妈,已经认为那个孩子是我席廉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同她在一起。”
席廉真是被欲望支配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