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吴元雄已将茶盘轻轻放在桌上,双手背于身后,独自仰头望月,若有所思。察觉到声响,他转身回头,见是吴柏凫、吴戊、吴己和吴辛四人,随即抬手招呼他们坐下。
待众人落座后,吴柏凫便让吴己将街市上的事细细叙说一番。
吴元雄听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吴己,语气严肃地说道:“什么?你是说有一对老夫妇在街市上施展轻功漂移?你可看清他们的容貌,是否认得?他们用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吴己面色惶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将军,我和吴辛瞧了那对老夫妇的相貌,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夫妇,属下并不认得。起初,他们并未携带兵器,故而只是与我们拳脚相攻。他们的拳脚功夫乱七八糟,全然没有套路可循。后来,有两个年轻人赶了过来,一男一女,他们随即甩出两把剑,那对老夫妇稳稳接住,然后,那对老夫妇就施展剑法与我们对战了。他们的剑法我倒是认得,乃是剑玄门的招式!”
“什么?又是剑玄门?怎么到处都是剑玄门的人!那两个年轻男女你可认得?他们用的又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吴元雄的声音陡然提高,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之色。
“那两个年轻男女我们并不认识。不过他们的武功招式我们却都看清楚了。那男子手执一把长刀,用的是烈刀门的刀法。而那女子则手执一柄长剑,使的是极剑门的剑法。”吴己战战兢兢地答道。
“哦,莫非是赵公子和文姑娘?那那对老夫妇就有些可疑了,他们究竟是何人呢?”吴元雄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将军,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乔装打扮的?你瞧方才列青佳从屋檐上跳下来的时候,我们也不识得。待他除去面皮,我们才认出来。”吴柏凫手抚下巴,认真分析道,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
“师兄,你说得很有道理!他们究竟是谁呢?剑玄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四个人有嫌疑。要么是那夜从吴府逃走的年轻男女,要么就是徐府的徐福和盛安。难不成盛安也学了剑玄门的剑法?唉,看来真是小瞧了这些徐府的家仆了!”吴元雄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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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得不错。我们不妨想想他们进城究竟所为何事。照吴己所述来看,他们理应朝着两个不同的地方去的。既然列青佳刚才在吴府出现了,那会不会其中两人是跟随他一同前来的,然后先行离开了呢?”吴柏凫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说道。
“师兄分析得甚是有理。暂且这般假设吧!那么另外两人会去哪里呢?他们关心的地方有哪几个呢?府衙大牢!难不成他们去看徐副将了!如此说来,应该就是那对老夫妇去了府衙大牢,毕竟要想进入大牢,必然无法携带兵器。若说是去见徐副将了,那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徐福和盛安了啊!”吴元雄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哈,十之八九就是这么回事!照将军这么说,赵公子和文姑娘就是跟随列青佳前来吴府,探听情况的咯。至于徐福和盛安则扮成了一对老夫妇,去了县衙大牢。那他们去县衙大牢作甚?莫非是准备劫狱?”吴柏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按照我们的分析当是如此。劫狱?哼,我才不信他们有这个胆子!走,师兄,我们去大牢瞧瞧,再确认一番!”吴元雄说着,猛地站起身来,抬腿便向外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
吴柏凫轻点了几下头,转过身去,对着吴戊等人朗声说道:“吴戊,你们四人先各自忙去吧!”吴戊四人拱手施礼,而后飞身离开。吴柏凫则快步跟上吴元雄,径直朝府衙大牢走去。
吴元雄两人在徐赛春周边的牢房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无异样。此刻,牢房中的众人都已沉沉入睡。
吴元雄沉着脸,开口询问狱卒今夜是否有人前来探望徐赛春。
狱卒起初摇头说没有。过了一会儿,吴元雄便眉头微皱,反问道:“今夜是否有一对老夫妇前来看望徐副将?”狱卒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这才如实交代。
吴元雄听完,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他轻拍狱卒的肩膀,安抚道:“别紧张,徐副将有些威望,有人前来看望他是正常的。好好看着他们,我们走了。”说完,他阔步离去,心中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正悄然酝酿。
吴柏凫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离开了府衙大牢。而狱卒则战战兢兢地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轻拭了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