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洛河的心底忽然油然而生一股凉意,就像是毒蛇循着身体爬行而生,滑腻的鳞片亲昵地剐蹭着裸露的肌肤,随着肌肉起伏的动作如波浪般涌动。洛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握着莫廷的手也因此松开了一点。
他的手指被洛河的温度所感染,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只要离开了他人的协助,就会重新变成寒凉的温度。
感觉到洛河的动作,莫廷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是平静的,不包含任何的恶意或者善意,仿若来自世界之初的混沌,朦胧地没有天地之分,也没有冷热的区别。
但就是这一眼,让洛河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她重新地握住了莫廷的手,手指甚至大胆摩挲到了对方掌的根部,真真正正地,将掌心紧贴在了一起。
莫廷看向她,视野中熟悉的少女的脸又重新焕发了光彩。他骗了她,其实在洛河所不知道的时候,莫廷看过了她所有的记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经历了所有的一切后,她仍然、再一次扬起了笑容,这抹笑容像是能穿越时光和空间的阻隔,感染周围的一切。
“嗯……不如我来讲讲为什么我能发现你真正的身份吧?”
“好。”莫廷侧了侧脸,温顺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他两鬓的碎发因为这个动作而倾斜,落出脸颊范围的那些和背后黑色的背景融为了一体难舍难分。“线索其实有很多,你的魔术能力其实是最显眼的一个,但也是最没有说服力的一个,因为我其实对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都不太了解,用天分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很容易。无论是刚开始你操纵莲花枝条的能力,还是空间穿梭的能力,都可以用魔术来解释。”
“所以,引起我注意的,其实是你给我的怀表,那支祭司们用的笔,还有那些浆果。”
“?这些东西怎么了?”
“说是东西,其实应该说是你‘创造’的能力。”
“你给我笔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会向你要它。同理给我怀表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样子的,但还是能给我两个完全不同的款式。如果说笔还能解释成你自己带着的,那么怀表就根本无从解释,因为一般谁也不会带两个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