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拖着失去力量枯槁身躯去打开锁笼时,清尾须急得扑上来。
‘你疯了、你疯了......’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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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没疯。
不就是内丹破碎,再修不了仙嘛,和常伴己身的清尾须比起来算什么呢?
大不了,重头来过?
他当时是这样认为的,可后来似乎就有些想当然了。
内丹破碎,境界却未跌落,进退不得,灵力流失,生机衰退,等等等等......
也就是清尾须在身边不断温养,不然他早就该灵力散尽,然后在时间伟力下,消散天地间。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有些慌了。
于是,开始紧张地四处找寻方法,同时探探机缘。
但,几百年过去,一无所获。
他放弃了,也快死了。
清尾须也留不住。
能想象一株草是怎么哭的吗?
就跟晨间天光下,被露珠微微压弯的小草一样,一点点渗出来,然后滴落。
嗯。
还挺甜。
有股淡淡青草香。
别问为啥他知道,问就是炫嘴里了,于是他又抖擞了起来。
但,这是饮鸩止渴。
清尾须为此付出的代价非同小可,需得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而他,也因本身境界不到,又在濒危之际强行服用半仙植的‘本命灵液’,所以,他到点了。
现在的精神,等同于回光返照。
不过,他决定再赌一把。
赌自己命硬,也赌最早年间听闻过的些许事情。
那就是,打熬肉身。
这在如今时代下,是如此不可思议。
毕竟灵力加持己身,得天独厚,境界提高也会带动躯体,再去专门磨砺肉身,反倒落了下乘。
不过,他也没办法不是?
于是乎......
他成功了。
成功熬过死劫,直至境界跌落,灵力完全消散,生机却依旧保留下来。
然后,踏上重修之路......
......
转眼百万年。
仙道诡谲,日益变迁。
曾经一切化作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那仿佛永远高悬的明月。
照在他身上,见证他一路走来。
只是路似乎走得有点不一样?
碎丹成婴,勾连天地,可似乎,没感觉?
嗯,可能是别人说得玄乎了。
他这独行侠也没个正经引路人,全凭自个摸索,说不定被忽悠了。
反正,修到就行,不是吗?
至于清尾须,到还是那样,灵智也没怎么长,就是期间渐渐喜欢往他怀里钻。
这可能和自己有次打架放在旁边没顾得上,结果让人给偷去了有关。
自那之后,除非他在修炼,不然整天整天就往他身上挂,跟没骨头似的。
哦。
清尾须本来就没骨头。
它是株草,只有绿莹莹的叶子,和毛茸茸的头,还有那似乎为了好盘人,而进化出的两条纤长根须。
又四百万年。
他,大乘巅峰。
想要再往前一步,非舍生忘死,渡那九死一生的天劫不可。
老实说,到了这一步,他有些犹豫。
倒不是怕死。
千万年来,鬼门关早就走过不知多少回,区区天雷,他尚不惧。
他只是有些担忧天天挂他身上的这株清尾须。
纵然修仙者超然,可相处千万年,是颗石头也该有感情了。
所以,哪怕他有九成把握度过天劫,也有点不愿意去赌那一成的几率。
然,红尘路漫,时常相伴,他忧清尾须,清尾须又何尝不忧他。
有些东西放下了,却不代表过去了。
又五百万年。
他渡劫了。
正如他预计那样,没有多少挫折,准备的法宝阵法都没用上,就直接成功扛过雷劫,抵达飞升境这个特殊境界,接下来只需要跨入接引之门,承载天命,就可以褪去凡胎,位列仙班。
不过,他渡劫,不是为了成仙。
而是......
“接引者,杜升。”
来者高傲冷淡,看人的眼神里透露出轻蔑,仿佛从骨子里就高人一等。
他看着杜升。
陈旧的记忆开始复苏,心魔执念跨越时间赶来。
“果然是你了。”
他从别处知晓了这个事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