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恢复这么快倒也理所当然。
两步路之后,陆北来到太苑玉池前,望着倒影中的小白脸,陷入了沉思。
再次确认,的确是他的脸,抬手一摸,小陆北还是那么地大物博。
貌似不是魂穿,大阵未曾将他的肉身和元神分离,他这个纣王眉清目秀,加之身怀利器,标准的吃软饭模板,并非霸王、奉先那一款造型。
“不对,这些都是幻觉,这副是不是我的真身暂且两说,不能贸然下定论。”
陆北望着水面陷入沉思,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看也不看随手一指:“那个谁,就是你,过来,摆驾御书房……就是孤平时处理天下大事的地方。你这么笨,一定是没阉干净,来人,拖下去再阉。”
“陛下,臣不是,我是大夫费仲啊!”
费仲?
陆北闻言一愣,没记错的话,貌似是个奸臣,他的确不是太监。
定睛看去,一张伪君子的面孔着实令人不喜。
姓林的,原来你也有角色!
“来人,拖下去阉了!”
“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冤枉,臣冤枉啊!”
费仲抱着陆北的大腿嚎嚎大哭,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他听说大王落水患病,专程前来大献殷勤,刚见面,话都没说两句就遭了大罪。
早说大王生病脾气不好,他说什么都不会赶第一个。
“哭哭啼啼何其恶心,孤的衣服都被你哭脏了。”
陆北抬脚踹开费仲,见得眼熟的面孔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心里比吃了人参果还要酸爽,正打算亲自操刀赐费仲一个官位,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一改面无表情,弯腰扶起费仲:“原来是费爱卿,你怎么不早说,孤刚落水,头脑还有些迷湖,险些错害了忠良之辈。”
“来人,拖……一张椅子过来,赐座于费爱卿。”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人言伴君如伴虎,皇帝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谁都猜不到,费仲以前就觉得很有道理,现在更加如此。
他正襟危坐,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暗道大王新病,喜怒无常,待会还是少说话为妙。
“爱卿,孤听说你有一位女儿,待字闺中尚未出嫁,是也不是?”
“陛陛陛……陛下?”
费仲舌头打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有几位美妾,多年深耕细作,硕果不菲,可他没有女儿,都是半大小子。
“没有?!”
陆北面露不喜,没有白师姐,要你这林掌门有何用:“混账东西,谁让你坐下的,来人,拖下去……”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确有一位妾室多年未见,她和臣女在老家务农,臣这就将她传至朝歌城。”
这还差不多。
“滚,看到你就烦!”
陆北让费仲搞快点,补上一脚,见他连滚带爬离去,忍不住爽朗大笑。
“桀桀桀桀————”
好阵!
好阵啊!
陆北得得瑟瑟抵达御书房,姜王后和妲己的脸过于生草,不论是哪个,他都不能碰,这和是不是本人没关系,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费仲明显不一样了,改天见见他女儿,如果生得花容月貌,真是白师姐,他大发慈悲,放过这条伪君子。
话说老林都来了,老斩呢,还不速速前来领阉!
拍马屁都不会,活该你在天剑宗端茶递水。
“桀桀桀桀———”
陆北在御书房逛了一圈,对奏折之类的文桉看都不看一眼,找来皇宫之内的藏书阅览,除了杂学文集,道家典籍是重中之重。
修为没了不要紧,以他的悟性,再修一次又有何妨。
一世无敌就是这么自信!
“我说什么来着,统统都是幻觉,这简体字,是商朝能有的东西吗?”
陆北恶狠狠吐槽,诚如他所料,四灵五象大阵推衍的封神榜根据他记忆生成,先有他,而后才有这次封神演义。
新问题来了,中宫黄帝什么意思,把他扔进幻境图个啥?
这种不伤人的幻境固然能封住一世无敌,可拖延不了多久,对方不是无谋之辈,不会做无用之功,肯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陆北端详手中道书,啃得越发痴迷。
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此界的圣人真如封神榜里那般落魄,不好意思,给他陆某人三五年,修回一世无敌的神通,那几个教主绑一块都不够他打的。
待屠完了圣,再踏上紫霄宫,和那鸿钧老儿……
轰隆隆!
!
惊雷划破夜空,骤雨突降,为火热的朝歌城降了降温,同时也让陆北冷静了下来。
“再和那鸿均道祖坐而论道,好好向他老人家请教一下。”
陆北小声bb,举头三尺有神明,刚刚是他冲动了。
正翻着书,突然发现面前的书桌上多了三层食盒,蜡烛点了,两肩亦有双手揉捏,为他拂去紧绷的疲惫。
果然是肉体凡胎,换以前,有美人近身,早被他进身了。
背后香风扑面,陆北仰头靠过去,温软透过头皮,美妙滋味直让他浑身舒坦。
好大,呸,好贤惠的美人,不知是纣王,也就是他的哪位妻妾。
想到这,又蹭了蹭。
“陛下!”
愠怒之声传来,掺杂着几分羞意,明明是欲拒还迎,陆北愣是因为代入感太强,生出了几分被训斥的快感。
不好,是姜王后!
陆北腾一下站起身,扔下手中书册,一个大跳远离书桌。
定睛看去,王后娇颜美艳绝伦,烛光映照,勾勒身段凹凸,阴影轮廓,描绘五官妩媚,成熟风韵绝非出尘仙子可以企及。
望见王后眸中浓情蜜意,陆北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捡起不近女色的明君风范,退后三步不敢造次。
求求了,我不过去,你也不要过来。
姜王后眼中闪过一抹暗然,白天见大王如狼似虎的眼神,以为自己又得宠爱,现在想想,分明是她自取其辱。
也对,她毕竟不如妲己那般妩媚多姿,夜夜欢娱深得帝心。
“王后怎么来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半晌不见姜王后说话,陆北只得开口打破沉默,推开食盒拿起精致点心品尝起来。
察觉到话语中的疏远,姜王后心下又是一叹,她是个德行贤良的王后,不会因为受了委屈便嘤嘤哭诉,顺着夫君打岔错开的话题,笑着说道:“妾身闻陛下忙于公务,御膳都未曾享用,这才做了些零嘴送过来。”
“王后有心了。”
陆北点点头,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再耗下去迟早要出乱了。
平心而论,他不怕姜王后把持不住,他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借口老夫老妻,突破道德底线,通过五行大阵实现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王后来得正巧,你看这本书,写的东西可真有意思。”
陆北使出注意力转移大法,曾几何时,他万万没想到,好色如他竟然会沦落到美人在怀,大家一起熬夜看书的戏码。
这该死的道德素质,怎么就降不下来呢!
陆北看的是道书,和国家大事没有半毛钱关系,墙角边堆着的国书垒成一座小山,他看都不看一眼。
如此玩物丧志的昏君,自然称不上明主,但和此前夜夜留宿寿仙宫,终日荒淫不理朝政相比,起码戒掉了终日荒淫。
改了大半,是个好征兆。
姜王后不敢多说,知道夫君性格脾气,生怕自己多言,把刚起的好苗头打死了,含笑上前朝书页看去。
夫妻二人烛火之下看书,看着看着便靠在了一起,姜王后远没有陆北精力旺盛,不过片刻睡意渐浓,强打精神陪伴在旁边。
好女人!
幸亏你只是里杜撰的人物,如果正史里纣王也有……
也不尽然,真正的历史里,纣王没那么坏,他被人偷家,史书由胜利者书写,自然被骂了个一文不值。
陆北穿越的时候,为纣王平反的风波一浪高过一浪,可惜以前骂太惨,昏君形象深入人心,加之老百姓只喜欢看热闹,对纣王是好是坏不甚在意,昏君的标签是扯不掉了。
退一万步,你都有妲己了,被骂两句怎么了。
多少人跪着都没这门路呢!
后半夜,姜王后身困神乏,上下眼皮打架,敌不过酣睡困倦,低头倒在夫君怀中。
陆北放下手中书卷,抬手拂过青丝,望着无比熟悉的面庞,纠结着要不要得偿所愿。
羽扇纶巾:反正都是幻觉,试一试有什么关系?
坏蛋:他说的都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后悔也晚了!
陆北一拳一个,打跑两个混账玩意,横身将美人抱在怀中,就这么照着烛火,就着美色翻看道藏典籍。
越看越上头!
他说的是书。
结果不是很好,他虽然悟性惊人,但也没有办法梳理道书总结一篇修行法门,不是他不行,而是书不行。
这年头,啥啥都讲究一个垄断,修仙练气亦是如此。
想成为长生不老仙,必须要拜一位老师!
“拜谁好呢?”
陆北闭目沉吟,揽着怀中美人思绪万千,想来想去,只有截教一条路可选。
道理简单,阐教站西岐,截教和殷商绑定,一条绳上的蚂蚱,且多有门人弟子在朝中当职,比如那位骑着墨麒麟的闻太师。
闻太师,闻仲,三朝元老,托孤大臣,截教三代弟子,拜师金鳌岛金灵圣母,为人忠义,道友遍布五湖四海。
他对殷商的忠心不必多言,哪怕是纣王这样的昏君也不离不弃,多少有点助纣为虐。
纣王对闻仲亦恭敬有加,任凭打骂不敢大声bb,足见闻仲的个人能力和人格魅力,是除了妲己之外,唯一一个能让纣王乖乖听话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