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昀春怀疑道:“面见圣上不难,可李神医有多少把握?”
李莲花微微一笑:“借笔墨一用。”
杨昀春已经屏退了所有属下,此地只有他们三人,李莲花便摊开纸卷,卷袖提笔写下账本的前几行。
当年的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宗亲王府、巡抚大臣……相继跃然纸上,后面跟着令人咂舌的银两。
杨昀春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若此事为真,牵涉将会多大。凶手自诩‘为民请命’,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不会只是杀一个窦大人便作罢。
这个李莲花……能查出真相不可怕,可短短时间内能取得匪首的信任,有些深不可测啊……
李莲花自然知道此举会让杨昀春对自己生出疑窦,可他需要杨昀春将此事全权交给自己,因为——震碎窦大人心脏的内劲,验尸报告上写的是不够纯正的六阳掌,他一猜便知是叶姑娘用混元真气模拟。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理由这样做。
杨昀春思考了一会,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李神医等我消息吧。”
他如今知道真相,要把这个民间组织揪出来却也不难。但矛盾一旦点爆,若这本账册上的内容忽然间传遍街头巷尾,官家和朝廷的脸面……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结案报告如何写,还要看圣上的意思。
回莲花楼的路上,李莲花便将这幕后主使如何以贪污案的证据为引,诱骗窦大人自己离开露华浓,又如何靠许多不知情的人中转,将他藏在运送垃圾与货物的马车中带入黄均府邸的地窖。
“你说叶姑娘舞剑那晚所上的冰糖有问题?”
“你还记得吗,那盘糖上来的时候,叶姑娘的发簪几乎从我们眼前飞掠过去插进门楣里——多少人都吓得将糖囫囵吞了下去。若我猜的不错,窦大人那颗与众不同,里头有大剂量的迷药,可以随着冰糖融化,控制他在子时以后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