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粗壮而有力了,然而车夫并未在意这些变化,只是叹了口说:“好吧。黑心的东家只知道赚钱,也不说把桥和车修一下。”
他来到车旁刚弯下腰,这小厮突然抬腿踢出一脚:“下去吧你!”
车夫来不及发出叫声,整个人便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中,他甚至都没有挣扎出水面,便被一股漩涡拉到了水底断了气。
小厮若无其事地来到车前,伸手抓住了牦牛的缰绳。这牦牛下意识要将头避开,又不肯动弹,但一看到小厮眼中晕染的黑气,便乖乖顺从地跟着小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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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拉着牛车一上午走了几十里路,下午来到了一座大城的城下,城门口过往行人大多都头戴毡帽,妇女帽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彩珠,此城便是羌塘国的都城青塘城。
城门外有官府派士兵设卡抽税并检查验传,小厮熟练地从怀中掏出验传,又掏出一块银饼递过去。
兵士长手捏着验传问:“怎么让你一个小厮赶车,你们商会的车夫呢?”
“哦,车夫在路上过河桥的时候,不小心掉漳水里淹死了,尸首也找不到。”
兵士长摆了摆手道:“进去吧。”
小厮顺畅地进了城,牵着牛车来到了商会的驻地,木头栅栏大门打开,牛车被赶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也停着其它的牛车,还有许多头上扎着汗巾的苦力手忙脚乱地卸货,管仓库的主簿来到牛车边,掀开苫布清点货物,一边诧异地问道:“车夫老噶杂哪里去了?”
“死了。”小厮轻描淡写地说道:“过河桥的时候为了护车上的货,掉水里冲走了。”
主簿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那桥年久失修容易出问题,让东家出钱修修,东家就一直拖,你看现在死人了吧。”
主簿虽然在叹气,但口气依然很冷漠,那感觉就像是坏了一只轮子那么简单。
“以后你就当车夫拉车吧,我看你也像个老手了,我再给你找个小厮。稍后去账上把工钱结了,顺便拿上半吊抚恤钱,送到老噶杂的家里去。”
小厮似乎没有听主簿讲什么,却把目光投向了城北方中轴线上耸立的青白色尖塔,塔檐下挂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手指着问道:“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