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倾听，而后与土地爷告辞，御炁托身飞起，飘然离去。

淮水边，青衣女子面向水面，木簪箍发，身姿挺拔，独在岸边。

唐肃玉远远瞧见她，惊喜喊道：“风师兄！风师兄！”

女子转过身来，容貌与十年前别无二致。

他想要扑过去抱住风师兄，又意识到自己已不是孩童身，止住脚步，掐诀施礼。

“风师兄，许久不见，岁月好像已经彻底将你抛弃，十载过去竟没有留下分毫痕迹。”

风怡体态轻盈，仙子凌波。明明站在地面，却好似随时会冯虚御风、登仙而去。

她捧着宝瓶，没有出声应答。

唐肃玉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哪里说错话，一时有些局促不安，讪笑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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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衣袖。”

他立刻心如明镜，忍不住暗骂龟谊多嘴，乖乖捋起袖子。

法力灌注到腕部，五毒纹路逐渐显现。

风怡细细看着五毒纹路，随后一把抓住。

泥宫丸三花隐现，神魂强势探入。

“师兄不可，五毒有损道心、阻碍修行。”

“那么你呢！”风怡眉间怒气难掩，“师兄不过是稍稍感知，已是轻易生出嗔怒心。小鱼儿你每日随身、烙印神魂，是打算放弃大道，自甘堕落不成！”

五毒鬼的事，他自有私心，无法尽数告知风师兄，只好沉默不语，任由她发怒。

风怡没有得到答复，柳眉倒竖，手中施力。

“既然你不爱惜天赐资质，不如砍去小臂，让师兄我抛入北海之极。省得以后五毒生出祸端，坏了三清观名声。”

“风师兄，我错了。”

唐肃玉疼的龇牙咧嘴，口中急切道：“师兄、师兄，小鱼儿想以五毒炼心，确实欠缺考虑。但除此之外，也有其他隐情。”

“那时葬坑凶险，五毒若是落入恶情之手，人间又是一场波澜。佛门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鱼儿也是迫不得已——疼！师兄，真的疼！”

风怡收了力气，松开手，又气又急：“佛门、佛门，你怎不叛出门、剃了头去睡佛寺出家，圆空秃驴可是对你念念不忘。”

手掌发紫发胀，经络堵塞，唐肃玉行炁通络，不敢以始炁恢复。

他笑着劝慰风怡：“师兄放心，小鱼儿过了爱冒险的年纪，自是有些把握在身的。”

“适才顾少爷还与我狡辩，说嗔毒内敛，未染他人，怪不得他。真真是胡说八道，师兄心性温婉，若非嗔毒影响，怎会对小鱼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