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神稍等。”

土地爷忽的出声拦住唐肃玉。

他疑惑不解,问道:“土地爷有事?”

花岗土地脸色不虞,冷声答:“不敢,只是老儿不知哪里得罪社神,要以畜生骂我。”

唐肃玉一头雾水,笑说:“土地爷哪里的话,小鱼儿从没对您不敬过。”

原来,两马未通人言,不通兽语者只能见他一人出声,马儿跟着嘶鸣应和。

土地爷亦是如此。

倒不是祂多想,实在是场面离奇,庙中除祂外再无旁的智慧生灵。偏偏唐肃玉所说本就不是世间主流思想,才使得误会横生。

好在土地不是个忍耐性子,有话当面说出,避免误会叠加,反成灾祸根源。

明了原委后,唐肃玉连声致歉,心中暗道得早日想法子助它们化去喉中横骨,避免情景再现,免得叫人以为自己是指桑骂槐。

带着几分尴尬,他逃出土地庙,狠狠拍了下两马屁股,以示诫训。

至于陶罐中的“骨灰”,他不打算和众人解释。

人无完人,做事完美易遭嫉恨,留些污名错漏才好。

于是他翻土将陶罐葬入道观卧房规划处,说是日日睡前替“逝者”诵经,提醒自己“业力不可轻招”。

不曾想竟惹来旁人羡艳神色,甚至生出以身代之的议论。

这也为后来一件祸事埋下伏笔。

说到做到,安排好两马每日任务后,他以魁星踢斗诀改换面貌,缩骨易筋,混入人群。

与此同时,潞州边境。

行宫里,叶若祖正与嫦珏相持,互不相让。

却说数日前,她纵云御雾、风驰电掣,赶到潞州,打听到嫦氏暂住在边境行宫,又马不停蹄地赶到。

因心中焦急,又远离人间十载,人情世故淡薄不少。

未先通报,急吼吼直冲行宫。

故而行宫口石碑生威,她一时不察,吃了个暗亏。

叶若祖不知嫦月娥飞升月宫前的议亲托孤之事,只以为是嫦氏霸道,以此立威。

毕竟七年空梦幻境,同样葬送了不少潞州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