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
同父同母。
没什么两样。
……
夜幕降临。
曹义的小屋里,满是欢声笑语。
亲人重逢的喜悦,始终洋溢在曹信、曹义脸上。
至于曹淑。
她走散的时候年纪还小,还不记事,对曹信等亲人的了解,都来自曹义的口述,因此,她对新衣裳、对曹信带来的各种小首饰、小零食的欢喜,已经充斥心田。
反倒是大哥大姐包括爹娘,暂时没空去想。
曹淑欢喜。
曹义激动。
曹信也有万般感慨。
就这样。
这一晚。
曹淑没回韩熏院中,不用守夜。
曹义也没去国公府锅炉房当值。
三兄妹同住一屋同睡一榻,曹义、曹淑很快睡着。
曹信也难得休息一天,不修炼,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曹信睁眼,就看到,一旁,小妹曹淑正拿两手撑着下巴,凑在跟前盯着他看。
头发蓬乱。
两眼有神。
冷不丁见曹信睁眼,四目相视,曹淑小脸刷的就红了。
“看什么呢?”
曹信笑着,一睁眼就看到妹妹,感觉很好。见曹淑害羞,他主动张开手臂,示意曹淑到怀里来。
“五哥——”
曹淑娇憨,躲进五哥怀里,又仰起脑袋将嘴巴凑在曹信耳边小声说话:“五哥你真好看,跟姑娘一样好看。”
“……”
曹信一怔。
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曹淑说的这个‘姑娘’,应该是指韩熏。
见五哥不说话,曹淑以为他不高兴,梗起脖子看看五哥脸色,才又小心翼翼找补:“其实比姑娘还好看,可是,姑娘待我很好——”
曹淑说话,逻辑混乱。
但曹信能听明白。
他揉揉曹淑脑袋,示意自己没生气。
只是。
见曹淑夸赞韩熏,他心里不是滋味。
倒不是吃醋。
而是因为曹淑的小心翼翼,还有,她是从小丫鬟视角、小丫鬟的角度在夸赞韩熏,让曹信不自觉的就想起曹淑这些年的遭遇。
的确。
能遇见韩熏,是曹义、曹淑的幸运。
但不可否认的是,曹义这些年吃苦不少,曹淑小小年纪就当丫鬟,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看人脸色,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乖巧懂事,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
曹信难免心酸、心疼。
想到这里。
他坐起身。
现在还不是温存的时候:“二哥卖身郑国公府,小淑卖身韩熏,他们的身份问题,也得妥善解决。”
……
“五哥,洗脸。”
起床后,曹淑熟练的打来热水、备好毛巾。
曹信心里疼惜,面上笑道:“小淑很勤快。”
曹淑甜甜一笑。
洗完脸。
吃早饭。
在桌上,曹信跟二哥提起赎身的事情:“从国公府跟韩熏处赎身,都什么章程?给钱就行?还是有其他门道?”
“一般是凑够钱就能赎身。”
“但不排除有管家跟主子刁难,就是死活不放人,攥着卖身契,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
“我是个病秧子,想赎身很容易。”
“喜鹊那边,韩小姐一向心善,要是知道家里人找过来,应该会放人。”
曹义笑呵呵的。
对于他跟曹淑赎身的事,他挺有把握。
韩熏心善,因此喜鹊不成问题。
而他自己,一个病秧子,府里更是没必要死扣着他的卖身契。
再者说。
曹义这些年在国公府谨言慎行,又小心钻营,上上下下,尽量不招人、不惹事,如小透明,想来也没人会为难他。
“那就行。”
曹信忙道:“事不宜迟,二哥今天就去问问,该多少钱,上下打点的花费,都不用节省。想来二哥也知道,《江湖旬报》上的寻人启事,挂了一年,花费过万,家里真的不缺钱,赎身是大事,该花就花。”
不止这个。
曹信又交待:“不过,有关《江湖旬报》的事情,还是先别往外透露,免得节外生枝。”
“嗯。”
“我明白。”
曹义点头。
他在国公府摸爬滚打七八年,若没有对人心的把握、琢磨,即使是锅炉房,他一个病秧子也未必混的下去。
自是知道——
一旦‘杨义’跟‘喜鹊’就是《江湖旬报》上刊载整整一年的‘寻人启事’上的那一对‘曹姓兄妹’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惹来很多关注,万一招来不怀好意、想宰肥羊的,在赎身的事情上卡一手,难免恶心。
能避免尽量避免。
曹义此前半年独自寄信,却半点口风没跟外人透露,也是因为这方面原因。
“五哥,我以后不给姑娘当丫鬟啦?”
曹淑听的,懵懵懂懂,她从小就给人当丫鬟,不知道不当丫鬟,以后还能做什么。
曹信点点头:“对,不当了。以后再不用伺候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曹淑依旧懵懂。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