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脏孩看到他平时放牧阿青的那块地方附近,又有几个村民向河水张望,但这几个大人却面露惧色,只敢远远站着,似乎还做出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再一抬头,便见到河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疯狂翻腾,搅得水花四溅泥沙飞扬,同时还发出痛苦嘶哑的悲嚎声。
那旋转跳跃又无法停歇的身影,可不正是脏孩相依为靠的大青牛阿青么!
“阿青!”
脏孩见状心痛不已,当即叫嚷着冲过去想要安抚阿青。
周围孩子们连忙将他拽住,另外几名村民听见动静回头来看,也都劝道:“二狗子,你先别冲动!阿青现在疯成那样,保不齐会伤到你!”
“不行!放开我!”脏孩奋力挣脱束缚,眼里只有在河水中发疯的大青牛。
旁边一个婶子抓住脏孩胳膊,急道:“哎呀屎蛋儿你仔细瞅瞅你家阿青那块头儿,你个小东西还没人家一根尾巴重呢,过去干嘛?送死吗!”
“阿青!我要帮阿青!”
脏孩还是奋力挣脱,“张婶儿你别拽我了!”
也许是因为这十年来鸠佬的好善乐施的缘故,青牛村的村民们普遍对这一老一少两名新成员怀着敬畏之心,此时看脏孩心急如焚,那个张婶也不敢硬拽,就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她这个大人一松手,其他孩子们也自然抓不住了,脏孩顿时如同脱缰野狗狂奔出去,踩着水花来到大青牛背后。
大青牛阿青哞哞叫个不停,本来已经近乎癫狂地翻腾,却在脏孩儿靠近时猛地控制住了情绪,并缓缓回头看向后者。
一人一牛四目相对,脏孩顿时就傻了眼,只见青牛阿青的那一撮额头呆毛变成了七彩斑斓的颜色。
想来便是牲畜也有美丑之分这种概念的,阿青在透露着精神气质的新造型下却怎么也精神不起来。
脏孩却是震撼不已,倒不是因为好奇阿青额头上突然多出来的七彩毛发,而是他看着那块七彩呆毛,简直跟那丑女最后说赠送给阿青的七彩羽毛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清晨所发生的事不是梦幻?
脏孩震惊不已,心脏不由控制地剧烈跳动,他没有思考为什么那根羽毛变成了阿青现在的额头呆毛,而是想起了那个挥之不去的龙头印象。
若那天的一切即为真实,岂不是说龙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