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孩儿怔然。
他见识过数万大军的阵地对峙,也见识过大战之后的尸横遍野。脏孩儿已然对战争的残酷血腥有了初步认知,那种可怕叫他现在想起就不由得浑身发颤。
可是城门失守又代表了什么?
脏孩儿尚且幼小的心智还不能理解,便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向丘鹏飞,等着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给他解答。
丘鹏飞明白脏孩儿的意思,但他只是轻轻舒了口气,道:“失守,就是说安龙城现在,归了北方诸国所有。”
说完,丘鹏飞的心情也沉重了些,只见他眉头微紧,夹起的尽是国仇家恨的哀怨之意。
“将军,张之铎到!”
正在气氛略压抑时,外面一道声音响起。
“进来。”
丘鹏飞话音落,将脸上的愁思散去,用微笑迎上一个身形健朗的年轻士兵。
脏孩儿看见来人,微微讶异,“你是背我来的那人!”
名为张之铎的年轻士兵笑了笑,道:“还记得我,不枉我一路把你背回来。”
脏孩儿不知该说什么,犹豫了下,道:“谢谢你。”
来人正是前几日夜间,在脏孩儿即将命丧罗刹将军宽刀之下时,悍然出面相救的三名弓手之一。
“之铎啊。”
丘鹏飞轻唤,张之铎立即正色恭听,“你去望尊城一趟,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太守大人,顺便把这小子护送过去。”
说着,丘鹏飞递给张之铎一个印有丘家军徽记的密函,后者小心接下,放在了怀中深处。
张之铎看了看脏孩儿,向丘鹏飞道:“将军,听闻这孩子也是个修行人?不收他留在军中吗?”
丘鹏飞道:“他志不在此。”
张之铎会意,又转向脏孩儿,调侃道:“跟我走吧,这次还用不用背你了?”
脏孩儿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