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警惕问道。
那身影继续前进,没有理会女孩的询问。
而正在外围互相撕扯打斗的一些小猫发现人影后,纷纷停下爪来,然后高高拱起身子,炸着毛对地窖门口发出低吟。
喵!
彪哥跳到女孩肩头,也同样是一脸机警状。
女孩诧异又好笑地道:“你说他也死了?”
因为有了刚才彪哥指脏孩儿为死孩儿的前车之鉴,女孩听闻彪哥用同样口吻描述地窖口那人,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大肥喵,究竟有多执着于把人卖了换钱买肉包子?
喵!
然而正当女孩腹诽之时,肩头的彪哥又是一声低鸣,四只小脚十分无措地踩来踩去。
女孩看出彪哥这种行为举动,它是真的慌了,绝非是拿人开玩笑。
“彪哥,你可否劝下你的朋友们别再打了?”
女孩看着地窖门口那身影亦步亦趋地靠近过来,也是不免紧张地对彪哥询问道。
喵——
彪哥没有丝毫办法,并且说自己也有一阵阵的血气上涌,大家都受到了笛声的影响。
女孩再回想刚才小叫花子居然敢对自己冲来的情形,顿时更加笃定那笛声就是祸乱人心、猫心的罪魁,同时由于刚刚跟天音宗的人交过手,她就更因此推断出,此时施展手段的也一定是来自天音宗的高手。
只是此时吹笛之人和那琴坊中道心不坚的毕吉艾沐两人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此等覆盖整个望尊城的手段,即便是贵为天音宗这等神宗之列,也绝对是五指之数内的绝顶高手!
看来这一次,北方诸国对于大夏的侵略真是动用了大手笔。
女孩的出身特殊,所以见过许多世面,也更因如此,她对今夜望尊城的动荡越发怀有强烈的不安。
“退后面去!”
女孩轻喝一声,示意脏孩儿带着彪哥往地窖内走,自己则是迎面走向了那道摇摇晃晃的人影。
脏孩儿接过彪哥,又一次看着老大的背影,有一次看着铁拳女魔头孤身犯险。
喵!
正当脏孩儿有些愣神之时,怀中彪哥蹬着他的鼻子跳上他的脸,然后稳稳落在鸡窝般的一头秀发之上。
脏孩儿虽然听不懂猫语,但从刚才彪哥蹬自己脸蹬自己鼻子的力道来看,这家伙绝对是趁机拿自己撒了个气!
然而却是脏孩儿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打不过彪哥呢,只好做了个要你好看的表情,便灰溜溜地往地窖深处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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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借宿的吗?”
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若不作答,我就要赶人了。”
地窖内的人影还是一声不吭,但离得近了,女孩却发现那人的眼睛闪着绿芒,脸上的表情也呈现一种妖异扭曲的呆滞。
更为关键的,是那人的手脚尽断,走起路来也是两根磨出森然白骨的脚踝在地面上蹭,仿佛全然没有了痛觉,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这等看着就肉疼的景象让女孩心头一凛,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具被天音宗秘法操控了的死尸!
想到即将要与死人对战,女孩只觉得一阵恶心,同时心头暗骂那天音宗,怎么一个堂堂神宗,却开创出操控死人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招式出来。
不过危险在即,也容不得女孩多想,她僵直着两根手臂冲上去,打算用腿上功夫将这具尸体降服。
只见她一个凌空飞踢直取那尸体头颅,却刚好有一道绿芒在后者眼瞳中猛地闪烁一下,那尸体像是接收到某种指令,居然飞快地蹲下身子躲避,同时他断掉的手臂迅速前伸,反而攻向女孩的下盘。
女孩一惊,没想到这具尸体还能做出如此迅捷的反应,当即又是凌空一脚蹬出,却是借力翻了个身,然后一个扫腿挡下尸体攻来的双臂。
待他们拳脚相接之后,女孩更是心头震动,这被笛声操纵的尸体力量之强,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料,以至于猝不及防之下,女孩的身体被震开,颇为狼狈地摔在墙壁之上。
落地之后女孩连忙弹地起身,急忙调运真气平复气血,而那尸体却开始了步步紧逼,突然开始大步流星地加速跑动,几乎一眨眼就欺身来到女孩跟前,与此前缓慢僵硬的动作大相径庭。
“喝!”
女孩娇叱一声,运用身法绕到尸体身后,随后腿脚上真元汇聚,趁着尸体身体前倾之势攻其后心。
随后只听一声沉重闷响从尸体后背上炸开,它的胸膛就被女孩一脚恐怖的威力给直接贯穿了。
这一幕看的脏孩儿目瞪口呆,回想起自己今夜被女孩连踢两脚的他还有些怨怒,现在才知道老大用在自己身上的那点力量,无非就是玩闹而已。
同时更让脏孩儿对眼中女孩多了几分惧意。
“嗯?”
可刚刚踢穿尸体胸膛的女孩却没来得及松懈,就发现哪怕这尸体被一脚穿心,胸腔里面的血肉组织都能清晰可见,它却还能像个没事尸一样迅速转身攻击。
女孩再尸体的攻势下连连退避,却在这短暂数息内仔细观察,发现每每尸体的双瞳绿光稍有闪亮,它的出手速度、力量就会随之增加。
莫不是那笛声控制的是尸体的脑子?
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女孩也不再犹豫,当即调转身形又用腿脚喝尸体战到一起,并开始尝试对尸体的脑袋发起进攻。
尸体样貌渗人、不怕疼痛是其优势,可同样行动方式单一容易判断也是它的最大弱点。
女孩从小经历无数切磋历练,几眨眼功夫就找到了那尸体攻击间的空隙,而后她再度利用身法优势寻得出脚时机,又是势大力沉的一记猛蹬,赫然是直接蹬飞了尸体的脑袋。
砰的一声人头落地,也不知是女孩故意而为还是无心之举,那鲜血淋漓的人头咕噜噜一路滚动,竟不偏不倚地直接来到了脏孩儿脚下。
又是咔嚓一声响,人头和脏孩儿的鞋子来了个亲切友好的互动,两排牙齿差点将其咬中,然后人头向旁边滚动一圈,视线正好对准了脏孩儿。
“啊啊啊——”
脏孩儿吓得嗷呜乱叫,蹦着脚向旁边逃窜,却直接把头顶的彪哥给甩掉了。
喵!
彪哥落地,几乎脸贴脸地与那颗人头对峙,发出阵阵恐吓嘶鸣,仿佛在说:你看什么看!
可是人头居然对彪哥的威胁无动于衷,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
喵喵!
人头已经死透了,又怎会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可是彪哥不管,就是认为这人头在跟自己作对。
于是彪哥气急败坏,当即和那人头打了起来,抱着它一顿撕扯。
脏孩儿在一旁看着,心头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却是幸灾乐祸地心想:这臭肥猫作孽了吧,都死了还不放过人家,小心让小鬼缠上,半夜尿尿揪你小铃铛!
正当脏孩儿这边因一颗人头而气氛紧张时,不远处的女孩去还没有停止打斗。
原来那尸体没了头还能动!
脏孩儿见状又是从头到脚打了个哆嗦,索性直接闭上了眼,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看不见,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女孩深深皱眉,她不断尝试,开始针对尸体的四肢发起攻势。
此时的女孩只恨自己不能用拳,否则三两下就可以把眼前尸体打成一滩烂泥碎肉,看它还用什么来动。
又是片刻之后,女孩又用她的身法和腿劲接连连根踢掉了尸体的四肢,终于是让其再也无法动弹,只能有一根躯干在地上抽搐般蠕动。
听到没了动静,脏孩儿缓缓睁开眼,却再一次被女孩脚下那没了四肢、头颅的躯干给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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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
脏孩儿忍着恶心,艰难开口问道。
女孩支棱着双臂,道:“当然是人啊,死人。”
脏孩儿回头看看那颗人头,又看看散落周围的四肢,最后目光落在了光秃秃的躯干上,满脸都是纠结苦笑,道:“他是死了,就是死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分散了?”
女孩一瞪眼,道:“我在这边拼命的时候你躲得远远的,现在却埋怨起我了?我不把它打成散装,你有拦下它的办法?”
“呃……那倒没有。”
脏孩儿看着地上仍在不断蠕动的身子,止不住地头皮发麻,“那这些……这些人渣要怎么处理?”
“不知道,先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女孩柳眉微颦,“可别把咱们当成杀人肢解的凶手。”
脏孩心里嘀咕:人不是你杀的,可你的确是负责肢解的。
呜——呜——
扰人心智的笛声仍没有停下,脏孩儿悄悄走出地窖负责查看外面情况。
却发现平日没几个人影的这条街道上零零散散地有几人缓慢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