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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服将军连忙爬起,他根本没心思去管自己的狼狈状态,而是满眼震惊地环顾四周,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此时此刻,呈现在戏服将军眼前的,毫无意外地又是那巨枪落下的一幕。
只不过真正让他感到惊悚害怕的,是无论他怎么看,怎么转身,视线之内所能看见的画面永远都是同一个视角的巨枪下落一幕。
那个场景就像是定在了他的眼珠前面,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摆脱。
但他好歹也是经历风雨多年之人,在短时间的惊愕诧异之后,也缓缓平复下了心境。
因为此情此景,他已自知着了对方的道,再做那些无用的挣扎,只会让自己不断出丑从而给对方看笑话罢了。
所以想清楚后的戏服将军站定身形,目视前方那不可改变的画面道:“哼哼,炎龙阁大学士,果然名不虚传!”
啪啪!
一阵清脆却遥远的拍掌声传来,随后在戏服将军的视线之中,那片巨枪落下的场景里突然显露出张陆驹的身形。
此时的张陆驹面容带笑、衣冠端正,根本不像是受伤之后的样子。
戏服将军深吸口气,原来自己那一枪并没打中他。
“阁下枪法超然,竟能从虚空之中召唤那种神枪,张某人佩服!”
张陆驹微微拱手,却是语气平淡地开口道,“不过还好,是在下躲过去了。”
戏服将军注视着张陆驹,注意到对方正在缓步行走,却没有随着那巨枪落下的场景移动而移动,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景象叠加在一起,显得有些诡谲虚幻。
“这便是你那大宝鉴之术的真正用途?”
戏服将军闷声笑道,“不愧为炎龙阁大学士,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呵呵呵呵——”
张陆驹再次用脏孩儿觉得恶心的声音笑了一阵,才略有放肆地勾起嘴角道,“过奖了,在下只是看的书多了,这才总爱研究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戏服将军已经猜到,自己这是被那奇异的大宝鉴之术给困住了,甚至恐怕自己此时此刻就被关在那大宝鉴之内。
所以他也坦然地长呼一口气,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处置阁下,可不是张某一人说的算的。”
张陆驹油腻一笑,看着大宝鉴镜面中的戏服将军,一直打量着对方那一身行头,忍不住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阁下这是拌的哪出戏啊?”
镜面中的戏服将军没有作答,只是盘膝坐下开始打坐冥想,似乎是知道张陆驹不会立刻杀他,从而再也失去了沟通的心气。
张陆驹微微摇头,也不再其身上多做纠缠,只是将视线撒向远处,周围还有几处威势惊人的地方,他还要赶去支援。
只见他一挥手,身前大宝鉴的镜面中就没了戏服将军以及那巨枪落下的画面,就像个正常镜面,映照出周遭的现实场景。
是那些被巨枪震撼的数里内被荡平的一地齑粉,是巨枪落下后那地面中深不见底的黑洞。
张陆驹啧啧撇嘴,喃喃自语道:“这老小子颇有些实力,回去后应该能审出不少情报。哼,真是怪人,出来打架是给他自己过戏瘾来了?呵呵呵呵——”
随着一阵放荡笑声响起,张陆驹便已经扛着大宝鉴大步前行,赶往北面的战局去了。
张陆驹走出百丈后,正好路过一片由砂石土块堆起的小包,然后他随手一扫,一阵罡风横扫而来,竟把那些砂石一扫而空,露出了下面埋藏着的五道人影。
那五人,则正是被大战波及的脏孩儿他们几个。
本来张陆驹随手做完这些就要继续离开,却是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被吴美怡压在身下的脏孩儿。
张陆驹不禁眉头微蹙,念叨着道:“这小子好生没羞没臊,怎还躲到那女孩身下了?”
他越想越觉得羞耻,越看越觉得那脏孩儿不顺眼。
想他风度翩翩张陆驹,一向便是恭谦有礼、儒雅有教之辈,身居炎龙阁大学士,座下学子三千,何曾教过谁去躲在女子身后的?
这一刻,他教书育人的儒门魂瞬间觉醒,直接朝脏孩儿走了过去,倒要给那小子好一顿教训,让他知道何为妇孺当先!
只在一眨眼间,张陆驹就出现在了脏孩儿跟前。
咣当!
张陆驹气哼哼地把大宝鉴立在旁边,而后声如雷震般在脏孩儿耳中乍响,“臭小子起来,今夜老夫就好好教育你何为男人!”
轰!
深度昏睡中的脏孩儿被这一道声音惊得差点魂飞三丈,他整个人瞬间变得惊悚异常,惊醒的同时身体不自主地猛然发力,直接掀开吴美怡弹地而起。
“啊!啊!啊!”
连着破音大叫,惊魂不定地在地上蹦来蹦去,再加上他那一身打扮,着实像疯了一般。
而说来奇怪,张陆驹的声音明明喊得很响,却只能被脏孩儿一人听见,其余四人还不受影响地继续昏睡。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