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儒化程度比相邻两国都要深得多,不少昔年北逃陈朝遗民后代都在赵国出任做官,认了赵王为王,与还动辄称呼赵国国主为大汗的武将泾渭分明。
那文臣闻言看了看走出的胡将,皱眉不语。
赵王元真也皱眉,严厉道:“谁让你打断孤和刘卿的谈话?”
“给我滚出去,以后再敢如此无礼,你就回草原养马去吧!”
赵王随即又向文臣刘泓道歉。
后者拱手拜谢,退回队内。
被斥责的胡将不敢违逆,灰溜溜退出了议事王帐。
但经此一事,帐内气氛陷入沉默,尤其是站在此赵国临时朝堂,另一队的胡人彪悍武将,纷纷对出身异族的文臣红眼相视,一张张紫髯碧眼的面孔凶狠如狼。
除了文臣刘泓以外,大部分陈朝遗民文臣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对视。
虽受赵王礼遇,但异族的出身依然贯穿始终,鲜少有人能真正融入羯族贵族高层。
赵王望着早已习惯的一幕幕心生叹息,靠蛮力捏合在一起的队伍,始终会有裂缝。
景朝不灭,自己这些族人就始终不可能真正信任这些异族;同样因为景朝不灭,大部分北逃的儒文学派文人就不可能真正视自己为赵国人。
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够带兵兵临景京,踏进那座上林学宫,光明正大走进圣贤庙的时候,或许才会被这些文人视为‘真王’,而不是自称、自封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