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咬碎钢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质问，声若洪钟，带着不甘示弱的倔强，可尾音的一丝颤栗，暴露他内心的虚怯。

双眼死死盯着虚空某点，似要凭这灼灼目光，将那藏于暗处的神秘人灼出原形。

一阵轻笑传来，声浪仿若有形，震得树叶沙沙纷落，旋即玄松子身形缓缓凝现，一身黑袍猎猎，面容冷峻，眼眸深邃如渊，透着洞悉世情的狡黠与玩味。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不想报仇，也可以窝囊地活着。”

他负手而立，语调平淡，却如利刃挑破哪吒最后的自欺伪装。

哪吒心中怒火噌噌上窜，却又被现实冷水兜头浇灭，是啊，他怎能不想报仇？剔骨还父的惨烈、被困封印的屈辱、修行受限的憋屈，桩桩件件，日夜啃噬他的心。

可凭他如今太乙金仙之力，莫说寻仇，便是靠近那幕后圣人，都如蚍蜉撼树，痴人说梦。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滴落，殷红刺目，与地上的尘土混作一处，恰似他此刻心境，混沌而绝望。

玄松子见状，嘴角微勾，踏前一步，周身散发淡淡威压，逼得哪吒后退半步。

“我知晓你不甘，也明白你困境，你我合作，并非无路可走。我亦有恨那幕后之人的缘由，你只需借我之力，待时机成熟，揭破其阴谋，报仇雪耻，不在话下。”

玄松子目光灼灼，言语蛊惑，似递出一把钥匙，开启哪吒心底那扇封禁的“复仇”之门，门后是荆棘满途，亦是缥缈希望，哪吒立于门前，进退两难，内心煎熬，不知该否握住这“援手”，踏入未知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