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领命,拿着伞冲进雨中。
宋晚宁看着无边雨幕,心跳如鼓。
原太子虽是废了,终究还未被处死,只是暂且关押在宫中。他背后的人也还在。而此次陛下病重,便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一旦龙驭宾天,谢临渊顺理成章继位,他们就再无翻身之机。
所以必得破釜沉舟。
谢临渊的手段她不担心,但这是那些人的最后一搏,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她无权无势,帮不到什么,便只能将自己护好,不给他添乱罢了。
思绪纷乱,心情自然不佳。
宋晚宁强撑着哄了一会儿不谙世事的缈缈,扶风这才赶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姑娘,已经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还有些事......”扶风将食盒放在桌上,欲言又止。
她知道这是要借一步说话的意思。
便把手里的玩具塞给夏侯璟,带着扶风出门来到廊上。
扶风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无人留意,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宋晚宁手上。
“太子殿下说今日宫里事多,怕姑娘担心,提前将信送来。还嘱咐姑娘莫要挂念,照顾好自己。”说完,又取出一小节鞭炮般的物什,“太子殿下还说,府外他安排了禁卫守着,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姑娘可点燃此物给他报信。”
宋晚宁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信封,太阳穴突突地跳。
垂着眼睛,目光在那颗流星炮仗上停留了许久才接了过来。
她自是知道府外日常有禁军巡逻,可保无虞,但谢临渊竟又送了这信号弹来。
是不是说明这一次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做了最坏的打算?
倘若她在宫外都落得那般境地,那谢临渊在宫内岂能安然无恙?
越想下去心越慌。
宋晚宁将信和流行炮仗藏在袖子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走到门口对侍女们说道:“衣裳被雨打湿了,我去侧房换一件,你们在这儿好生伺候着西夏王和公主。”
说罢,也不顾夏侯璟那玩味的眼光,匆匆转身去往西侧房。
门一关上,她便迫不及待拿出那封信,坐到桌前细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