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所有人的动作都止住了,扭头看向御阶上的男人,不明所以。
夏侯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谢临渊脸上笑意盈盈,说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般,打得他措手不及:“朕膝下无子,便收西夏王的女儿为义女,封永安公主,寓意我大庆与西夏永世安宁。从此教养在太后身边,直至公主出嫁,不知西夏王意下如何?”
“什么?”他脸色愈发阴沉,声音里满是愠怒,“你们庆国是否欺人太甚了!”
本来因为缈缈的身子太弱,不宜长途跋涉,要在庆国养一阵子他就很不高兴了,如今竟是要半辈子留在庆国?
原还以为能靠着孩子让宋晚宁回心转意,这下好了,孩子也送出去了。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向明也笑道:“西夏王此言差矣,此举可是大大有宜于两国和平,该高兴才是。”
两国和平。
夏侯璟在心底将这四个字反复咀嚼,强烈的屈辱感逐渐裹挟着四肢百骸,堵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青天白日,却像回到了西夏的那个夜晚。
他眼睁睁看着谢临渊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而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西夏王这是高兴坏了吧?”向明催促起来,“快谢恩呐!”
仰人鼻息,掠夺也能说成是恩典,当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不得不从。
西夏本就资源匮乏,人口稀少,这些年靠着和庆国的贸易往来才稍稍休养生息,实在是经不起战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