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心中冷笑,脸上却溢满了心疼。
“荀夫人,本主一生蹉跎,早就下定决心不召驸马,免得他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离间本主与皇上的工具。旧事重提,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荀家主母见她竟如此直言不讳,当下面露不悦。
“那您就这样糟践静安?公主广纳面首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简直是在公然打荀家的脸!荀家虽然一落千丈,远不如从前,但您也不能如此落井下石呀!”
她就是一深闺妇人,不懂朝中大事,但也明白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
奚娆不禁莞尔:“您这话可太严重了,静安做面首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吗?我可从未许诺过独宠他一人。行了,夫人看过静安就回去吧,有太医每日为他诊治,很快就会无碍。”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偏院。
荀毅赶紧颤抖着伸出手,抓住荀家主母的袖子,“伯母,静安不想要太医……请您请一名郎中,入府我为医治。”
“傻孩子,太医的医术可比那外面的郎中高明多了,你怎么舍近求远呢?再说了,我单独为你请郎中,公主能答应?”荀家主母看着他苍白凹陷的脸,心中只有少许的怜悯。
以前荀毅痴傻时,她觉得他丢人。
后来他神志正常了却又死赖着公主不放,非要做面首,更是丢尽了荀家的脸!
如今病了还要连累她上门吃瘪,实实在在是个扫把星。
“病了就好好养病,别闹出事端来给荀家添乱。”撂下这句话,荀家主母冷漠地起身离开。
荀毅眼瞅着唯一的希望飞走了,心急如焚,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好一个……亡国公主,果真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去,去驿馆找……”
一句话没说完,他便急促地喘了起来,无法再发一言。
砚儿顿时急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只能冒险。
他一跺脚,把荀毅的私人印信塞入怀中,便扯了个理由冲出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