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望着面前奇巧险峻的北岳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护山阵法。
他沿着山路向上走去,路上遇到不少练气筑基的北岳弟子在山间小亭内觥筹交错、赋诗饮酒,还有不少修士在山间溪流中赤着脚追逐打闹玩乐,哪怕荆雨正常散发出金丹中期修士的灵压,这群低阶修士也几乎无人理会于他。
再往上走,又见到了不少境界明显高明些的筑基后期、筑基圆满修士正手持画笔,眼前悬浮着一张灵布,对着北岳山景绘制画作。
这些修士更是聚精会神,似乎已达天人合一的化境,对旁边走过一人更是无知无觉,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画道的世界中。
荆雨看在眼中,暗暗想到:“北岳弟子倒是与其余三岳大不相同,没了对自身道途的汲汲而求,倒是多了几分潇洒随性……”
行至山腰的一处宫殿,一位金丹真人身后背着一只竹篓,其中盛放着几支画轴,自殿中匆匆而出,瞥了眼荆雨,言道:“可是玄镜道人?”
“正是玄镜,这位真人……”
荆雨还未说完,那金丹真人只撂下一句“在殿中等候峰主”便匆匆离开,将荆雨搞得一脸莫名。
“怎么感觉这北岳峰的弟子长老都不太靠谱啊?”
荆雨进了这殿中,发觉此地装饰简约,并无太多摆件,只是殿内墙壁上的一幅壁画极为惹眼,那壁画中所绘的是个手持团扇、身着襦裙、发髻上坠着一支翡翠步摇的美貌女子,立于滔滔大江之上,竟尔凌波而立。
荆雨怔怔地望着这壁画中的女子,一时出神:“这幅壁画可是画真君所作?且不论其中隐隐蕴含的一股法则道韵的意味,单单这绘画技法便已然臻至巅峰之境,凡俗画道圣手也不过能抵万一而已了!”
正在其愣神的工夫,那壁画上的女子竟忽地眨了眨眼睛,从墙壁中走了出来,轻摇手中团扇,对着荆雨微微一笑。
“啊?”
荆雨这下彻底呆住了,倒不是因为这女子自壁画中走出一事如何惊世骇俗,毕竟修仙界无奇不有,这样的事情也不鲜见,而是这襦裙女子身上明明白白散发着的气息灵压,竟然到达了元婴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