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
狱卒神色一凛,迅速将碎银揣入怀中,撒开文诚,装模作样地去巡视牢房。
他干咳一声,扯着嗓子喊道:“都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样!”
沉重的铁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狱卒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文诚缓缓吐出一口气,眉头紧锁。
这杨业,果然非同凡响。
开仓放粮,收买人心,攻城略地,步步为营。
他心中暗叹,此番南梁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刘品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文诚。
“陈…陈将军…他…他竟然投降了?”
他声音嘶哑,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文诚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此事千真万确。”
刘品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淌而出。
“我早就说过,陈志此人不可用!一个闾左之人,难当大任!”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如今他更是投敌卖国,真是丢尽了我南梁的脸!”
牢房中弥漫着浓重的绝望气息,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令人喘不过气来。
文诚沉默不语,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与陈志相识多年,深知此人的骨气和能力。
当年,陈志出身贫寒,却凭借一身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在军中崭露头角。
文诚也曾多次在朝堂上为陈志美言,最终促成了朝廷任命陈志为玄甲军主帅。
南梁朝廷对陈志如此优厚,他为何要背叛故国,投靠杨业?
文诚百思不得其解。
他缓缓走到刘品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大人,事已至此,悲痛也无济于事。”
文诚缓缓摇头,并非否认,而是深深的恐惧。
他一生宦海沉浮,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却从未见过如杨业这般,不动声色间,便能翻云覆雨之人。
陈志乃是玄甲军主帅,南梁的肱骨之臣。
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怎会轻易投敌?
此事想起了可谓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