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抬头咧嘴一笑,“我在画日晷,就是可以计算时间的。”
他指着已经被他平均分成十二份的刻度解释:“这个圆盘被平均分成了十二份,就好像一天的时间被平分成十二份,这十二份的时间我们叫它十二时辰,而每个时辰都有他们自己的名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拿起身边的一根竹条当作晷针,正好此时太阳将晷针的影子投射在巳时开始的位置。
“云叔你看,太阳会将晷针的影子投射在晷面上,而影子所在的位置,就是此时的时间。现在是巳时,时间还算尚早。”
云叔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说着:“妙啊!妙啊!”
在只有一个简易圆规的辅助下,花了大半个钟头才将日晷画好。晃了晃酸胀的手臂,常念问云叔:“您看这字有些小,可以雕出来吗?”
云叔自信一笑:“不要说在延越,就是以前在朔风,也没人比我雕石头的手艺好了。这刻画的虽细小,老头子我还是雕的出来的。”
和去世的父亲不同,云叔在谈起朔风部落的时候,表情十分淡然,就好像他并不是被朔风赶出来的一样。想到大祭司,常念眼中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思念。
“去吧,不是找弘还有事吗?这叫日晷是吧,等几日它做好了,我去找你。”
常念的确还有事情要做,点点头,没在云叔这里多留。
瞧着他离开的背影,云叔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脸上有多嫌弃,弘干活就有多卖力,常念来到陶窑的时候,一个小山一样的柴火堆被几个人堆的满满当当。果然,弘绝对是延越部落的体力担当。想到芽有些瘦弱的小身板,他都有些怀疑,家里边的饭是不是都被弘抢着吃了。
见常念过来,弘抹了把汗问:“祭司,这些干柴够不够?”
看了一下旁边的陶窑,常念估摸着应该够了,点头道:“够了。”
弘不解:"祭司,你弄这么多干柴干吗?"
常念有点头疼,关于烧炭这件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该和弘怎么解释。告诉他要尝试烧玻璃,但木柴所能达到的最高温度太低,不行,得用碳,而这些干柴就是用来烧炭的?
估计弘听完只能一脸问号的看着他。索性言简意赅的说:“回头做出东西给你看。”
他最喜欢新鲜玩意了,尤其是祭司做出来的新鲜玩意,弘果然没再多话,而是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到接下来他要用陶窑烧炭,常念就怕部落里做陶的匠人见着会气得背过气去。但没办法,这个陶窑很适合烧炭,回头再给他们收拾出来吧。
“和我一起把枯草铺在陶窑里面,铺好了,再把这些干柴放到枯草上。”
弘其实很想问这些东西放到陶窑里做什么,但见祭司刚才的样子明摆着是说了他也不懂的表情,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决定,还是让做啥就做啥吧。
点火、烧炭、封窑,忙活完也都快中午了。安排几人轮流看着陶窑,常念带着其他人回了部落,正好才苎麻的族人也都回来了。
显然他们和弘一样,一脑门子的疑问,不知道采这么多大叶草干什么,就算搓绳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