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散里偏过视线,道:“抱歉,将军大人。如我等污秽,在诞生之处模样便是完整的,故而面具下什么都没有——面具就是我的面容。”
“……”
躲在一心净土,逃避了五百年的影,终于将目光投向稻妻,开始正视稻妻面对的问题,并尝试着踏出第一步。
陈天枫只当自己没发现花散里的小动作。
“不急,我有些事要问你。”
花散里沉默几秒,似乎在思考如何讲述自己简短的一生。渐渐地,她有了想法,面具下樱唇轻启,语气分外温柔。
“大人认错了。您是稻妻的将军大人,而我是地脉中流淌的污秽,又怎么可能见过。”
影紫眸亮起,不死心般再次探查花散里的本质——答案显而易见。她手掌攥紧又松开,沉默良久,轻吸口气:“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她不是狐斋宫,尽管她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
影看着花散里,心中莫名的熟悉感愈发强烈,她皱着眉:“什么命定之人?”
影沉默很久,直到月亮偏斜,才轻轻吐出口气:“你想要进行神樱大祓,对么?”
神明的成长往往只在一瞬间。
陈天枫像是才想起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似的,转过视线,在花散里隐含警惕的目光中开口道:“你的名字是?”
花散里抬起头,对上影的目光,看到紫眸中流淌的怀念与悲伤,拒绝的话语便怎么也说不出。她心中轻叹,又远离陈天枫一分,靠近影一点:“但如果你想听,我就不会拒绝。”
“这是你的愿望。”
影眼神微眯,目光停留在花散里的白狐面具上,忽然问到:“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好名字。你的身份是?”
“这种粗劣幼稚的谎言,你以为我是五百藏么?”
狐斋宫最喜欢的便是用幼稚的谎言哄它,每一次五百藏都会傻乎乎上当,很久才反应过来,气恼地喊着“再也不原谅那狐狸女人”,可当下一次狐斋宫去找它,又会很快和好如初,似乎全然忘记自己前不久的话语。
陈天枫:“……”
“净化污秽?你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