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巨济岛,是该国的第二大岛屿,风景优美,如今已是旅游胜地。而在几十年前的朝鲜战争中,这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1950年6月,朝鲜战争开始爆发,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随后参战,截止到1951年6月,一年的时间里,联合国军共俘虏了朝鲜战俘约人、志愿军战俘约人。
1951年11月,美军开始在韩国第二大岛--巨济岛,建立了当时是世界上最大的战俘营,大部分人民军战俘和志愿军战俘被关在巨济岛上。联合国军将所有的战俘按照国籍分开关押,大部分被关在第71、第72和第86号战俘营。
巨济岛位于韩国釜山西南10公里处,地理环境十分特殊,岛上山石遍布,荒僻险峭,几乎找不到大块的平地,极度缺乏可供营建和分散设点的场所。
在这个硕大无朋的临时禁地里,划出了4个大区,每区之间又被划成8个临时战俘营,每个营计划收容6000名战俘,1952年,邻近的小岛蜂岩岛也被纳入了美国的司法体系统之内。
这里根本不是战俘营,而是集中营,是人间地狱。
五层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将各个营区围得严严实实,四个角上设有岗楼,高高耸立,哨兵荷枪实弹,一有动静即可射击,来来回回照射的探照灯,将夜晚也照得亮如白昼。每当战俘们走进收容所,美国士兵们便一哄而上,将俘虏们所有的东西抢个精光,然后每五十人推进一个帐篷。
军用帐篷一排排整齐有序地按大队、中队、小队排置在营场上,被俘人员就住在这些帐篷当中。每顶帐篷住50人,从中央挖一条排水沟,两侧铺上席子,没有床,每人只能睡30厘米宽的地方,2人睡一张直接铺在潮湿地上的草席,坐卧都在上面。不准说话,甚至不准东张西望,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
这条排水沟在两年零三个月里,一直是战俘们挨打罚趴的地方。很多同志在三十年后说到“趴”还心惊胆战。被罚趴在沟里的战俘必须躬腰收腹,仅用四肢着地,坚持不了一会儿,汗水就会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涨出,谁若是坚持不住腹部碰地,大棒就会拦腰打来。
每天的口粮是400克发霉的米饭,开饭时每个战俘只有半小碗饭,70%是带壳的大麦,其余是碎大米,开水5天才供应一次,美军时不时断水断粮,战俘们经常饿得头昏眼花。
平时战俘们要到码头给美军装卸货物,修房子、挖水沟、修公路,动作稍慢一点就要受到毒打或杀害,很多人累倒了,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一切都严重违背了《日内瓦公约》对战俘应给予人道待遇的要求。而更为悲惨的还在后面。
每当一批战俘送到的时候,战俘营的美军就会让其中的指挥官或干部站出来,但是在中国军人的历史传统中,宁可马革裹尸沙场,也不能沦为俘虏,把做俘虏当做最大的耻辱。基本上被俘的中朝指挥官,都没有站出来的,并且在被俘登记的时候,也不会登记自己的真实职务,一般都自称士兵。
但是,不站出来,不代表这些被俘军官会忍气吞声、甘做俘虏。在日后,这些军官暗中组织被俘人员,在集中营成立党支部和各种“回国小组”和美军展开了斗争。这让美军发现,虽然这些中朝军人被俘了,但是他们的革命意志依然十分强烈,甚至坚不可摧。
美军十分恼火,见无法利用中朝战俘中的军官,便决定选拔一支效忠美军的俘虏官。大量美国军队和宪兵随时待命镇压战俘的同时,大批来自美、韩、蒋的特务也渗入了战俘营。他们帮着美军从战俘中选出“俘虏官”,与美国的指挥和行政官员合作,让俘虏官管理普通战俘,建立起一个极为残酷的统治网络。这种管理办法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好处是解决了美军兵员不足的问题,因为管理庞大的战俘,需要大量的美军来确保安全;
第二个好处是可以通过俘虏官来虐杀与美军“不合作”的战俘,这样不仅杀了人,还不脏手。不用承担国际舆论的非议和批评!
这借刀杀人,可谓狠毒至极!
我们都知道,任何时候,都会有汉奸。
汉奸一旦沦为敌人手中的工具,在对待同胞的时候,往往会比敌人更狠毒更残忍更决绝更无底线。这是一种非常奇怪而扭曲的心理体现,汉奸希望通过残忍地对待同胞来换取敌人对他们的信任!在巨济岛战俘集中营,在那里的败类身上,得到了非常集中的体现。
朝鲜战争爆发的时候,全国上下纷纷响应中央号召抗美援朝!一个叫李大安的,趁机进到了辽宁省公路局做了一名司机,没干多久,因李大安的驾驶技术不错,被介绍进了东北军区运输四团。再接着,李大安也随着抗美援朝的军队开往朝鲜。
但是朝鲜战争进行得很惨烈,李大安哪里吃得了这苦,加上贪生怕死,于是便在执行一次运送任务——把春川前线的伤员运送后方的时候,他趁夜揣着一张美军散发的诱降传单叛国投敌了。
小主,
李大安投敌后,被押往釜山集中营调查科中国战俘小队。当时,和李大安一块来的,还有两个同类:王耀庭和王琪。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大安来到战俘营的当天夜里,就吸引来了另一名败类,叫唐巨升,东北人,曾在国民党207师当过班长。在唐巨升的撺掇之下,第二天早上,李大安和唐巨升跑到美军看守那里把战俘营里的几十名共产党员全部出卖。
美军看守管理部门见李大安一来便立功,加之李大安虽然身材不高,但是粗壮结实、横肉满脸,三角眼看起来很凶狠。便觉得此人是个俘虏官的极佳人选,当天便宣布成立战俘营警备队,让李大安做这个警备队的队长。
这是中朝志愿军战俘营中第一支由投敌战俘组成的暴力组织,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以李大安为首的暴力组织将会做出更多惨无人道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我军在解放战争后期补充了大量国民党俘虏进入入朝部队,因审查不严,一些坏分子在朝鲜战场上主动投降敌方。
比如,俘虏营中职位最高的联队长王顺清,原来是国民党的一个营长,俘虏中首任国民党支部书记魏世喜,原来则是国民党的一个中尉(这两人后来成为特务,均被我军捕获并严惩)。后来我方估计,确有约三千名所谓的“反共战俘”不愿回国。这些人与美、李特务勾结,迫害同胞的手段,甚至比特务更为残忍。
从此之后,战俘营里多了一个杀人恶魔——李大安。李大安随身必带两件东西:
第一件是一根结实的粗木棒。根据后来各种资料显示,被李大安的木棒打过的战俘高达上千名,被李大安用木棒打成终身残废的中国志愿军战俘更是多达百人。
第二件是一把是锋利的匕首。李大安手里的那把匕首也很有来历,竟是美军第八宪兵队中校司令从一把美式卡宾枪上取下的刺刀,上面还刻着两个英文字母:US。李大安用这把匕首杀死过4名同胞战俘,剜出过同胞战俘的心脏,甚至还割下了很多同胞战俘的身体上的肉。因此,战俘营中都说,李大安的匕首是被志愿军战俘的鲜血磨亮的。
自从李大安做了战俘营的俘虏官之后,便变成了一个杀人恶魔,有人说他是活阎王。他不断根据美军的意思,殴打、虐待、迫害志愿军战俘。但他不以伤害同胞为耻,不以做汉奸为耻,反而以杀人为荣、以打人为乐。
比如在巨济岛战俘营时,那里有一位被俘的志愿军营长叫杜资明。他在狱中联合共产党员战俘,组成了一个战斗小组叫“回国小组”,想以此把大家团结起来,和美军做斗争。但很不幸的是,此事被汉奸俘虏官知道后,李大安带着警备队员将杜资明吊起来狠打,而且专打身体的关节,残忍至极,把杜资明打得浑身不能动弹。
类似之事,实在是家常便饭。
巨济岛战俘营第七十二联队,这个被美军对外宣传的“模范战俘营”,全由李大安等叛徒等人控制。在这里面发生了非常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之事。战俘营里的志愿军战俘,不甘于被叛徒败类控制,进行了勇敢的斗争。比如在1951年9月和10月的时候,就发生过“共青团员敌后斗争小组”与李大安等争夺战俘集中营控制权的斗争。
但是因为战俘营的情况复杂,以张达为组长、丁先文等人为组员的共青团员敌后斗争小组被叛徒黄正权出卖,结果被李大安带着警备队抓起来,进行毒打,打得皮开肉绽。尽管如此,坚强的张达依然不屈服。
后来张达和丁先文因身体病重被转移到济州岛战俘医院,病好后,让他们回七十二联队,他们说“宁可自杀,也绝不回去”。美军再强迫,张达就装疯,丁先文自杀未遂,此事引起巨大震动,美军只得把丁先文送到由共产党员志愿军战俘控制的七十一联队。在战俘营,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胜利。
虽然张达在七十二联队组织的斗争失败了,但是不久由志愿军某团参谋长杜岗暗中成立的“回国同志战斗总部”,在斗争中取得了惊人突破。
他们趁七十二联队一百多名战俘到美军储运站做苦力的机会,精心组织了一次破坏行动,把美军的两个木结构的大仓库给烧掉了,还全身而退。美军十分恼火,但是却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干的。
在1951年11月初的时候,七十二联队在所谓的“自由大礼堂”搞了一场话剧。在战俘营里,这是战俘们的一种娱乐方式。也就是战俘自己组团排练节目,然后供大家欣赏。
那天上演的话剧内容是一个志愿军战俘不堪忍受战俘营的虐待,最后胜利逃脱的故事(原来是台湾特务指定的剧目,被舞台上临时改编)。这让负责治安的李大安等人恼羞成怒,便把话剧的主演林学逋抓了起来。
林学逋在参加抗美援朝之前,是川大的一名学生,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后,在志愿军某部担任英语教员。不过林学逋非常不幸,他的生命在战俘营里没能走到最后,在1952年4月7日,他的心脏被杀人恶魔李大安用匕首剜了出来,最后残忍杀害。
小主,
张子龙烈士遭遇更惨。因为拒绝参加“示威游行”和呼喊反动口号,特务们一拥而上,先狠狠抽了张子龙一顿耳光,然后把他吊起来用皮鞭抽了6个小时。6小时后,特务们又将张子龙倒吊起来,用木棒猛击他的头部,用火烧他的肚子,用大铁钉钉他的脑门儿,用刀子扎进他的太阳穴……
“还没有死,他没有死,割掉他的生殖器!”特务们发疯地喊叫。
鲜血染红了张子龙脚下的土地……
更大规模的强迫“甄别”开始了。美国人在巨济岛上的空地上搭起一个高大的审查室,所有的战俘都要在刺刀威逼下走进审查室听候宣判。
审查室的出口处由特务排成两条窄窄的通路,一条铺满鲜花,这是到对岸的“自由与光荣之路”?;另外一条路两侧是握着刺刀、匕首的特务,这是“回国之路”?。想回国就必须提着脑袋从这里往外冲,跑慢了不是刺伤就是刺死。第一个往外冲的志愿军烈士石振青,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活活砍死。
1951年8月3日,李大安为了表现自己的奴才忠诚,率先第一个在左臂上刺了字,以示忠诚,接着又有二百余叛徒跟着他一起刺了字。
接着,李大安为首的所谓的战俘俘虏官开始威逼利诱志愿军战俘刺字,开始的时候以刺字之后可以吃好、不用出工为诱,尽管如此,那些坚强的志愿军战俘依然不为所动,坚决不刺。
李大安见诱惑的效果不明显,便开始强逼,凡是抗拒者,除了毒打,还要进行各种审讯,比如疲劳审讯。更可恨的是,白天不给饭食,晚上把被子没收。
结果很多战俘最后被折磨晕厥或直接打晕,然后李大安便令人趁战俘晕厥,在他们身上刺字。在动员刺字的第一天,当天就有两名战俘被活活打死,一个叫曾玉田,一个叫张克武。
在那白色恐怖中,好多战俘在醒来后,发现身上的字,非常悲痛,便找到刀片忍痛刮去。还有人试图上吊自杀,为此李大安令人把被迫刺字之人的裤带、以及便于自杀之物尽数没收。
比如在志愿军某部担任见习参谋的张达,回忆战俘营的生活时,他写道:
“李大安叫人把我抓去,他们又用木棒打我,被折磨昏死几次,他们把我绑在帐篷杆子上,给我刺了字,我回到集中营,立刻用刮脸刀片把胳膊上的字刮掉了。但这个伤疤还留在我身上……”
一开始,李大安还令人把字刺在胳膊上,后来随着该事件的发展,战俘身上不仅增加刺侮辱性极强的字,而且还配了侮辱性极强的图,甚至不仅刺胳膊,甚至还刺额头。比如李大安在自己的供述中,就曾写过对志愿军某部张副营长的刺字经过:
“我把他(志愿军张副营长)打了一顿,令人强迫在他胳膊上刺了一个大猪,在猪身上刺了……(备注:八个字)”
就这样,在李大安为首的败类的操作下,到1952年3月的时候,七十二联队战俘营,8千名志愿军战俘,其中6千人身上都被刺上了字。与此同时,其他战俘营被迫刺字的也极多。
更为悲惨的是所谓的“甄别”。
杜鲁门、李奇微和克拉克已经向全世界撒下谎言:“有九万名共产战俘表示,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他们都宁死也不愿回到共产党那里。他们绝不愿意回去。既然这些战俘不愿返回,我们不能不给予他们庇护。若强行将他们送回去,那将是不人道的,相当于将他们推入火坑。”
美国人确实没有用刺刀逼迫战俘们回家,因为他们是在用刺刀威逼战俘们不得回家。美国宪兵整齐列队,手持刺刀顶在战俘的胸前,而美、李、蒋的特务则握着匕首,扛着大棒,站在俘虏身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拒绝遣返”请愿书,强迫他们一个个在上面按下手印。
谁敢不服从,便会遭到一顿棍棒交加的毒打,逼他们再次“考虑”,有时候甚至直接被打昏过去,然后抓住昏迷的战俘手指强行按下手印。最为残酷的则是当场打死战俘,杀一儆百,而如果战俘们敢于集体反抗,装备精良的美军便会立即实施武力镇压。
无数惨无人道的血腥事件接连发生……
自1951年12月开始,美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战俘便成为美军的发泄目标。屠S、虐待、刺字、殴打成为了这个圣诞节美军的最新精神胜利法。美军所谓的“甄别”行动很快遭受到了战俘们有组织的抵抗,然而这种抵抗非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让美军愈发疯狂,对战俘们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美军战史中显示:仅仅12月18日当天,就有14名战俘被打死,24名战俘被打伤。
1952年2月18日,一支美国部队将62号战俘营5000余人集中包围,由美、李、蒋特务对战俘逐个“甄别”?。中朝战俘不甘受辱,群起拒绝,美国人立刻机枪狂射,坦克狠碾,此次事件,中方被俘人员死亡75人,受伤139人。美军死1名,伤20余名。
小主,
据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部1953年6月26日的报告:
4月6日,巨济岛第96号战俘营朝鲜人民军被俘人员被强行“甄别”时,共有3000余人遭到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