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进宝瑟缩了一下,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飞快跳动。她试想过如果崔杰嫌她出身难堪不肯认她回崔家,她应该怎么求崔杰;也想过如果皇后不同意,硬是让大理寺将她判给无一师太的母家,她应该怎么硬和崔家攀上关系。但她没有想到,皇后竟如此直接,将金针摆到了她的眼前。
“愣着干什么?”嬷嬷不耐烦地催促俞进宝,见俞进宝哆哆嗦嗦的样子,就要抓着她的手指自己动手。俞进宝惊叫起来:“你要干什么?!我……我自己来!”
无一师太看起来倒开心得很:“你想要攀附侯府,也得看皇后同不同意啊!皇后娘娘贵为国母,身份尊贵行为端庄,怎么会容忍有你这种出身粗鄙攀高踩低的外甥女呢!”
“啪!”安乐侯一个巴掌就朝着无一师太打了过去,“这哪有你一个贱人说话的地方!”
无一师太被这一耳光抽得发昏,嘴角竟渗出血来。
无一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给俞进宝争取时间,俞进宝试图回想着自己从父亲早年贩卖的那堆闲书之中看到的探案情节,滴血验亲时,若水中掺入白矾,不论是否有亲缘关系,血滴皆能相溶。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如何能让她找到白矾?!
来不及了。俞进宝在嬷嬷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用金针挑破手指,挤了一滴血,掉入金樽之中。
不对,刚刚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俞进宝一时间说不准哪里有问题,那血滴落入金樽的一瞬间,似乎不太对劲。
俞进宝还没整理出思绪,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感觉那只金樽不对劲,只能死死地盯住那只金樽。
嬷嬷又将金针递给了安乐侯。
“嬷嬷,这就不用了吧。算时间,这丫头真的只会是我的女儿!”安乐侯被刚刚无一师太的话说得有些恼怒,皇后娘娘虽然是他姐姐,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竟不曾提前与他商量就搞上一出滴血验亲。这让他安乐侯的脸往哪里搁!
“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侯爷,还请侯爷配合,让娘娘放心。”嬷嬷对安乐侯俨然是另一张面孔,笑眯眯的,一看就是老熟人了。话说到这里,安乐侯也不好拒绝。怎么说,皇后掌权中宫,做事严谨小心惯了的。安乐侯是她弟弟,她谨慎些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