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之垫着脚,轻快地闪到屏风的架子后面,随便一道推门之声响起。
进门的人只有两个,剩下的人守在了门口。崔敏之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而后不免有些后悔。这一看就是待客议事之所,虽是偏厅,正好少数几个人说点不适合太多人知道的事。
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吧?!
崔敏之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随即越发小心地注意不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在你回京路上伏击你的人,不是我。”没等贺遐招呼他坐下,太子开门见山地来了一句。
贺遐倒没什么,险些把屏风后头的崔敏之吓得把舌头咬了。
伏击?
太子好像是个急性子,这点倒是和安乐侯挺像。怪不得说外甥肖舅,这耐不住等回音的性子确实与安乐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子还没等贺遐表示,又加上了一句:“京城里当街刺杀、意在灭口的人,也不是我。”
先是伏击、后是刺杀。太子的话倒是让崔敏之想起那日街头相遇,有几个捂了嘴拴在马后的人,她记得这几个人在箭雨械斗之后,全都死了。原来是伏击回京的祺王反被擒,绑回京城的路上又被灭了口。
太子这么着急地跑来与贺遐解释,莫不是有证据指向他?崔敏之和太子一样期待贺遐的反应。
只听贺遐轻声笑了两下,好像没当做什么大事:“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从未说过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
“你自不必说。”太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你回朝那天,在在父皇面前、众位朝臣面前,只遭遇伏击之事,我就已经瞥见许多谴责的目光了。那脑子不好的御史,天天就想揪到本宫的错处,兄弟阋墙的戏码,他们最爱看了。”
“兄弟阋墙?”贺遐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有什么稀罕。皇家最不缺这个戏码了。”
“老三!”太子急了,对于贺遐迟迟没有表态,屡屡岔开话题,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