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戏唱的正是一出崔敏之告发母生母案。
崔敏之冷笑。这京城的戏本子翻新的够快呀。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她这点儿事儿已经被搬上了戏台!
贺遐环顾四周,不少人心虚的躲过了他的目光,把头扭向另一边,迎上了崔敏之的冷笑。
“祺王殿下刚刚回京,怕是没看过这一出好戏!”人群后头有一个人竟然顶着众人回避的身形挤到了前边,“既然您让我们别拘着,自行先点戏,我便点了这出最近京城最叫座最精彩的戏。”
此人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却长了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脸上挂着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不是硬挤出来的,而是天生一副谄媚姿态。
按理说能够受邀参加这次宴席,都是京中体面人家的子孙,哪里来的这样的货色?
“此人乃成安伯之孙魏良正,嫡子庶孙,还算受宠。”华仲盈不肖想就知道崔敏之定然怒极,赶紧告诉她此人的身份,希望她能够忍下这一刻。
“良正?我看是不良也不正!”这都打脸打到他跟前儿来了,崔敏之可不惯着他。
“你倒是对系班子熟悉的很啊。书念了几天?文章会写吗?这一出好戏是你排的还是你写的?怎么这么有荣光呀?”崔敏之连珠炮式的,不等魏良正辩驳就一股脑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魏良正一时被崔敏之呛得回不了口,毕竟他的不学无术在这京城是出了名的。眼见周围青年才俊不少,一同在官学进学,他几斤几两这宴会上的人清楚的很。要说他能读书写文章,完全是授人以柄,等着被笑话。
不过待他目光一转。看见了华仲盈。魏良正的脑子突然灵光了起来,眼前这个冲他叫唤了半天的人,正是戏文的主角——崔敏之。
谁不知道这一个月之内,华仲盈被崔敏之使唤的团团转。现在看到华仲盈,在她旁边穿着华贵颐指气使之人,还能有谁?!定然就是那个找上门的安乐侯之女崔敏之。发现了崔敏之的身份,原本还有些心虚的魏良正一下就腰板直了。
在场的谁都有资格说教育他,魏敏之凭什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出孤女寡母的主角啊!台上那位已是云衣班的当家花旦,但论这出戏,比起你定然有所不如。”魏良正极具讥讽之意。无论是脸上还是口中,泛出的尽是鄙夷与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