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华仲盈知道,崔敏之的叫好哪里是对着台上的戏子,她的叫好完全是被朝堂之下的阴谋勾连所震惊。父亲自宫宴回府就跟他说,安乐侯家那位小姐,绝不简单,甚至愿意将查到的这个足以震惊朝堂的消息透露给崔敏之。
果然,崔敏之轻易便听懂了。她知道父亲查到的这些背后可能是多么荒诞的真相。
是的,荒诞。
华仲盈在父亲告知他这些的时候,都是不肯相信的,非要父亲将那荒谬离谱的推测说出口,也是忍不住摇头。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已经查到,绮红楼与西黎有关。”崔敏之拍完手,倒了一杯茶轻轻喉咙,凑到华仲盈的耳畔,朱唇微启,成功看到了华仲盈的双目瞪圆、呼吸停滞的惊恐表情。
那荒诞的可能,越加可能了!
怪不得崔敏之反应得如此之快,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西黎!
心照不宣的,崔敏之与华仲盈都未曾将那个荒诞的可能说出来。
西黎每年对边境的骚扰,可能是朝廷中人与西黎勾结的结果!西黎每年装模作样骚扰边境,装模似样抢掠一番,朝廷增加军饷抗敌,然后西黎盘桓上两个月撤退。一到朝廷狠心抗击的时候,西黎竟然掐着时间就退了,是不是怕真的打起来,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那这些军饷到底是不是用在了抗击敌军的身上?!有几成真正给到了边军将士?!又有几成进了谁的口袋?!
这里头的水太深了。深到哪怕是在这勾栏瓦舍之所,无数精彩桥段上演的地方,崔敏之与华仲盈也不敢将这个可能说出口。
没有实证,这话说出来,就是死罪。
“哟,让我看看这是谁啊?”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侧方向闯了进来,无礼地掀开遮挡的纱幔,走到了崔敏之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