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跟着欢心楼的马车去了。”崔敏之等不及解释,拉着贺遐就往楼下冲,“我记得你说过,你让护城军严守京城各大门,凡有大规模银两进出的,皆扣押至护城军接受检查。”
“对。这些日子盘查过几个,都没有嫌疑。”
崔敏之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转向贺遐,哪知这个回转实在太急,贺遐刚刚踏下最后一节阶梯,一下子无处收脚,愣生生就撞了过来。
崔敏之的额头一痛,头顶传来闷闷的“咚——”的一声。
额——好似撞得不轻?
贺遐揉着下巴质问崔敏之:“你这额头铁做的吗?”
崔敏之自知理亏却依旧嘴硬:“头大是福!”而后终究是不忍心,伸手去给贺遐揉了两下:“诶哟,可别把我们殿下刀刻斧凿一般俊秀的下巴嗑歪了。”
贺遐“啧”一声甩开崔敏之的手:“说吧,怎么突然一个急停,是要暗杀我吗?”
崔敏之讪讪一笑,找回刚刚的思绪:“灵渠通行似乎不归护城军管辖?”
“你是说,他们打算走水路?!”
这次着急的不是崔敏之了,贺遐一只手拉着崔敏之,走得一个叫健步如飞。
贺遐不是没想到过水路,只是一开始贺遐就将水路排除了。因为灵渠不通货船,不走渡客,只有特许的固定船只能够在水上行走。
绮红楼借着欢心楼洗钱,势必是要将钱运出去,可只要贺遐还在查绮红楼一天,护城军的搜查就不会停止。绮红楼被迫于祺王席卷式搜查还能想到花魁竞选这样的洗钱办法,怎么会不知道护城军那关有多难过。可水路,不归护城军管啊。
“每年上元节,灵渠准放花船入灵渠,过城门,顺流而下,寓意天下祥和。”
“这花船不会就是合民街做的吧。”
“鸿胪寺主管之事,放给合民街做,也算是给合民街的手艺人一点恩惠。”
嚯,这总算是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