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去了内堂议事,因我是外人不好参与他们内务之事,便在院子里等候。
坐在藤子编成的秋千上,看着碧色的天空,从桑树的叶子底下,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觉得很有趣。忽听见雪枭的鸣叫声,便见它扑拍着翅膀停在枝干上。
我记得这只飞禽,是在劫所豢养的,名字就叫悦容。
“悦容,过来,来我这边。”我朝它勾勾手。
小东西扭转着脑袋,漆黑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我。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荫苒,你怎么还不死心,悦容除了魁主是不会亲近任何人的。”
回头望去,便见一个男人踏着冬日之色走来,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赭色长衫,外罩黄杏夹袄,黑色长发随意扎成一束,凌乱中有着一种沧桑感,那张面容却出奇年轻,不过二十出头。
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雪枭嘶鸣着落在我的肩膀上,似表示亲昵般蹭着我的脸庞。
那男人惊讶咦了一声:“今日真是奇了,向来孤僻冷漠脾气暴躁的悦容,怎么突然亲和起来了?”
虽知他说的是雪枭,但总觉得是在连名带姓地骂我,不由哭笑不得。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摇头叹息:“荫苒,你怎么又偷偷戴魁主的面具了,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你是老魁主的义女,女子的名节还是要注意的。”
我纳闷他为什么开口闭口那么叫我,似认定我就是柳荫苒。正在失神的空当,脸上一阵冰凉,他已探手揭下我的面具。
面具离身的一刻,他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即蹙眉逼问:“你不是荫苒,也不是我义军一员!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他,我叫楚悦容,是你们魁主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