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爱?”
他沉默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太虚无缥缈了,就算豁出生命也要去爱的人,是有多爱?
我微微一笑,他露出错愕的表情,抱着我如获至宝,欣喜若狂:“你终于笑了。”
我说:“长卿,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吧。”
他身子僵硬:“悦容,你想做什么?”
笑容如花:“很快就会知道了。”
四月末,北营三千兵士因口粮闹事,隶属少宰太卿麾下,金陵刺史司空明鞍派出精兵镇压,群臣上本弹劾,秦少因督导不力,被革职查办。
五月初,江北元、继、武三郡洪涝,国公命秦相处理此事,秦相自国库拨款三千口粮五百石救济,中道为乱贼所劫,消息传回金陵,国公怒斥秦相。
五月中旬,秦相府中搜出大批官银、军械,以及三千救款和五百石口粮,更有数十封与萧家通敌书函。八百精兵包围相府,秦相被抓,打入死牢。
五月末,凡与秦氏父子关系颇深的官员悉数以各种罪名贬职、流放,或是打入牢狱。一番大清洗,朝堂动荡,人心惶惶。
六月初,国公夫人重掌学子监,开恩科,选三甲进士二十五人,二甲进士八人,一甲进士三人。国公夫人钦点,状元蔺翟云,榜眼姚远韵,探花李准。数十进士各自拜官,无不厚泽。
自此,朝中势力一面倒,金陵刺史司空明鞍拜相,国公夫人暗厢操控,权倾朝野。
六月十五,满月。
我坐在幽闭的房中,忍受蛊毒发作前的阵阵心悸,那男人派来的使者出现黑暗的死角,将解药扔在我跟前,我拾起服下,疼痛得到缓解。虽知在劫不会再来,但心中还是不免失望,那使者留下书函,便化风而去。我展开书信,上头只有一句话:金陵到手之后,杀司空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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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在火盆内烧为灰烬,屋外有婢女通传:“夫人,筵席开始了,国公大人正在外头等您。”
我应了一声,朝菱花镜中看去,镜中女子盛装仪容,雍容华贵,梳高耸云鬓,别着硕大牡丹,缀着金凤玳瑁,一身繁冗的八重衣,夺目刺眼的红,绣着凤凰涅盘的图案,一种死后重生的绚烂。
微微一笑,镜中女子也在微笑,我动了动嘴角,对镜中女子说:“悦容,祝你生日快乐。”
走出房门,空中挂着金色圆盘,深深呼吸,吐纳满月的光华,对遥远彼方之人寄予无声低语:“在劫,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