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知道,这应当是她怀孕生产的原因,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从前生完小葫芦那样瘦下去。

若是她还在京城,慢慢调养倒是好,可如今,她在路上奔波一月,跑到这要什么没什么的边关来,从头到尾一直瞒着他,陆晏廷关是想想就气得不行,可是偏偏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方才看到江近月,第一反应的确是惊喜,江近月也已经发现了,此刻他再生气,对江近月也毫无作用。

陆晏廷叹口气,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一点都不听话,从来都不听话,比小葫芦还可恶!真气人啊你,江近月。”

陆晏廷知道,江近月看着谨慎规矩,实则是个一意孤行、胆大包天的人。

她从前就敢一个人偷偷喝堕胎药,如今又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江近月闻言,仰起头理直气壮地道:

“我就是不听话!怎么了?”

陆晏廷对她是彻底的无可奈何:

“行了,我让他们把膳食送进来,你慢慢吃,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给我乖乖在这待着,不许乱跑,可以吗?”

江近月点点头,又同他腻了一会儿,便到陆晏廷出门处理事情的时辰了,江近月安安静静地在帐中等了他一下午。

……

夜里,陆晏廷让人弄了热水进来,江近月得以洗个热水澡,等她沐浴完,陆晏廷借着她用过的水匆匆洗了,翻身上床。

如今是四月初,京城已经是快要入夏的时节,可是在边关,白日里出太阳的时候还算暖和,可一到夜里,却依旧寒冷无比,猎猎寒风吹着军营,将士们需要穿着厚厚的衣裳御寒。

帐中点着炭盆,陆晏廷伸手探了探床下铺着的毯子,又坐起身,下床从柜中取来一件干净的大氅,加在江近月的身下。

军帐外虽然有分批巡夜的将士,但是在帐中休息时,他们夜里一般不熄灯。

陆晏廷留了靠近门外的几盏灯,随后他重新上床,对睡在里侧的江近月道:

“夜里要喝水就叫我,要去解手也要叫我,这里解手的地方在外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