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四头上盖着一本厚厚的司法条例详解，看样子像是看书看累了，然后睡着了。

“真是的，你也没有任务要求与时间限制，用得着这么拼命看书吗？”

夜黎嘟囔一句，伸手帮封泽屿拿下盖在脸上的书。

他这样盖着脸睡，压着不舒服不说，呼吸也不顺畅啊。

然而当他将书轻轻从封泽屿脸上挪开后，他的身体顿时僵在了那里。

好半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的封泽屿，梨花带雨，无声痛哭，那叫一个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而且，他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泪水将法律书都给浸湿了。

不仅文字印在了他脸上不说，湿透破碎的书页，更是沾地满脸都是。

夜黎拿着书愣在原地。

封泽屿狼狈的样子他看着想笑，可是对方哭得这么伤心，他如果笑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放下中间被泪水毁了好多页的法律书，左右看了看，旁边桌子上有一包用了半包的抽纸。

伸手将抽纸拿起，一连抽出两三张。

他一边帮封泽屿擦脸，一边安慰道，“别哭了，老四，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眼角的余光落在旁边空掉的两张病床上，夜黎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他总觉得事情很蹊跷，心里也隐隐有种莫名的不安。

封泽屿接过夜黎手里的纸巾，直接醒擤了个鼻涕。

夜黎见状，眉毛拧了拧。

再次抽出三张纸，递给封泽屿的时候，有意避开了他的手。

封泽屿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再次擤了一次鼻涕后，明显好多了。

他抽噎着说道，“多，呃，多谢。”

夜黎没说什么，连抽三张纸巾，默默递给封泽屿，最后更是将半包纸巾塞到他手里。

看着他眼泪流个不停的样子，夜黎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

他想不明白，一向顽强敢跟黑社会拼命的老四，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让他难过地眼泪流个不停。

封泽屿也很为难，他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啊。

他现在心里一点都不伤心，但是挡不住眼泪它自己往外流啊。

手机里的那个小光头，说自己昨天没有按时完成任务，需要接受惩罚。

不等他问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双眼一热，泪腺就跟喷泉一样，哗哗地往外冒泪水。

跟不要钱似的，都半个钟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