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璃也低头看去。
伤口已经结痂,边缘的痂有些脱落了,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微微凸起,显得粗糙不平。
等痂完全脱落,疤痕也会完全展现。
这个疤痕,会跟随郁晚璃终生了。
几乎不可能完全消除,因为伤得太深。
年彦臣的手有些颤抖的抬起,想要落在伤口上,却又克制着不去触碰。
他握着镊子,夹着消毒棉,轻轻擦拭着。
消毒药水沾到皮肤的时候,有些凉意,有些刺痛,不过比起最开始的疼痛,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郁晚璃咬紧牙关,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以为年彦臣会没轻没重,结果……
他很温柔,很细致。
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比医生的动作还要轻缓。
“疼吗?”年彦臣问,“疼就喊出来,我再轻点。”
郁晚璃摇了摇头。
“别逞强。”他音色沉沉,“不要总是过分的坚强,你也可以脆弱的。”
这里只有他,没有别人,
她不必武装自己。
“真的不疼。”郁晚璃回答,“就是……就是……”
“嗯?”
“你能不能快点?”
太磨叽了,而且她很不习惯。
年彦臣靠近时,气息会喷洒在她的伤口周围,肩膀和颈部那一块有些发麻酥痒。
上药的时候,他的指尖会不经意的拂过她的肌肤。
引起她不自觉的轻轻颤栗。
尤其是重新缠上纱布的时候,他的掌心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滚烫,厚重。
郁晚璃整个人都被年彦臣给硬控了,也不敢乱动,眼睛也不知道看哪。
终于,年彦臣说了一句:“好了。”
郁晚璃长长的松了口气,马上将衣服拉起穿好,还往沙发旁边挪了挪,和年彦臣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