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打听消息的,大概就是在宫外这个小角门。
“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吗?咱家可听说了,整个南渊邺城的人都知道,那太子殿下早就有了外室,连女儿都六岁了,这次来咱们北宸,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孩子安置在咱们这儿。
这不,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太子殿下来了以后还悄悄将人藏在了木兰巷里。”
“为什么要将人藏起来?”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要保护起来啊,你相信,你要是嫡妻,你能容忍一过门,男人就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吗?”
小主,
“不能...”
“这不就是了吗?”
“真没想到,看上去一脸单纯无害的太子妃居然是这种人。”
“嗐,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渊太子居然在娶妻之前就有一个六岁的外室女?
顾时双拳紧握。
脑海里,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他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皇宫。
另一头。
上了马车以后,慕容景衍跟沈慕兮简单说了一下回去别苑行宫的注意事项后,就准备在中途换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分别之前,慕容景衍看着沈慕兮,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沈慕兮看得揪心,明明自己想要交代慕容景衍万事小心,到嘴边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慕容景衍跳上那辆低矮的乌蓬小马车,马车一路哒哒远去,她才轻声呢喃一句,“一路小心。”
夏蝉把一切尽收眼底,“姑娘,您分明在意殿下,为何却一直不在他面前表示出来?”
沈慕兮摇头,“殿下不是那种会被男女私情绊住的人,况且...”
她自嘲一笑,没再说话。
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告诉夏蝉太多自己的想法。
她跟慕容景衍注定会形同陌路,如今的关心,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
毕竟,慕容景衍对筱筱,确实带着一颗赤诚的心。
不愿再纠结自己对慕容景衍那种奇怪别扭的感觉,沈慕兮转移了话题,“话都传出去了?”
夏蝉点头,“人已经带到了木兰巷,若是有人细查,很快就能查到了。”
沈慕兮点头,“隐蔽些,别让除了荣郡王府以外的人发现了。”
“是。”
...
自宫宴以后。
慕容景衍一直以对北宸的风土人情不熟悉作为理由,有空没空就拉着顾时到处去。
顾时想要找裴望问些什么,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裴望在荣郡王府悄悄见面。
又是一天深夜。
被慕容景衍“摧残”了一天以后,顾时总算得了空见裴望。
才看到顾时,裴望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
“果然是苏府在捣鬼。”
简单几个字,彻底点燃了顾时的怒火。
“我就知道,苏府这群人在我这里,从来都是不安好心。”
他的拳头种种砸在书案上。
书案上的陶瓷笔托因此而被震落在地。
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书房内,顿时落针可闻。
顾时这次被夺情起用,本就十分不易。
若是苏府在这种节骨眼生事端,引来圣上怀疑,到时候让顾时重新留在府上为母亲守丧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朝堂局势严峻,今天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用说三年之后的局势了。
时间拖得太久,荣郡王府的没落只会越来越迅速。
裴望显然也看出来了,“苏府现在已经留不得,若是让他把你的事情抖露出去,只怕到时候,你不死也是一身骚。”
顾时的手再次狠狠地砸在书案上。
手边还有半盏冷茶的茶盏跟着跳了一跳,打翻在书案上。
淋淋漓漓洒了一桌的茶水。
好不容易写好的文书被茶水晕染成一团,桌面顿时一片狼藉。
像是努力压下心中怒火。
顾时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处理好,苏府,断不能留。”
如今既然很多事情都露到了明面,那也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南渊使者已经入京,围猎已经开始。
接下来,能得多少,要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看彼此在这之前做的准备足不足了。
门外,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