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包房。
只不过有一百多平大小的房间里,现在只坐了两个人。
头顶的白瓷灯关了,五颜六色的灯带亮着,偶尔闪在裴郁之脸上,让他的神情忽明忽暗。
章博城再次从裴郁之脸上收回视线,片刻后怔了下。
这一会儿,他看了裴郁之几次了。
他收拾杂念,这才笑着开口:
“裴少,刚才在楼下,我无意冒犯。”
“章少说的是哪件冒犯的事?”
“我以为只有一件事,将你错认成霍峤包养的小情儿。”
“只有这一件吗?”裴郁之冷笑,“把白希带到我和霍峤面前添堵,就不算冒犯?”
章博城挑眉:
“你跟霍峤玩玩就算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谢家虽然这些年低调了,但谢临渊是谢家最受宠的孩子,
你公然抢他的人,怕是得不偿失吧?”
裴郁之眼皮骤然抬起。
章博城心里一动,漫不经心道:
“怎么?还真动心了?”
裴郁之:
“那你呢?刚认识谢瑾川几天?就对他动心了?
为了他公然跟崔家以及霍峤作对,不也是得不偿失?”
被同样的话怼回来,章博城眼里的笑意淡了。
裴郁之背脊松开散漫地倚在沙发上:
“谢瑾川和你不同,他本可以好好留在谢家做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就算在谢家没有一席之地,可他要是有骨气依然能自立门户。
可他偏偏嫉妒心墙、又没有自知之明。
章少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不得不留在章家,是为了你母亲...”
“够了。”章博城彻底冷了脸,“裴郁之,这里是魔都,小心祸从口出。”
裴郁之耸耸肩,懒散地笑着端酒杯。
他样貌英俊,神情自带风流不羁,这会儿被章博城警告了,竟然是这种漫不经心的笑。
他完全没把章博城的警告放在心上。
更别提害怕了。
忽然,一阵烫意灼了章博城的手。
他手指下意识瑟缩了下,随即他垂下眼皮看。
白色烟雾后,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烟就这么落在大腿上。
灰色西装裤被烧得很快变黑,一个很小的黑洞赫然在裤子上出现。